《Wild Fire》
一個帝國的毀滅遠比創造要來得快多了。
國王之名得之不易,他幾乎交付了一切,才讓沃帝根這個名字不再只是掩沒在兄長耀眼的光芒底下,而是真真正正的響遍英格蘭肥沃豐餚的土壤之上。從城堡望出去,放眼所及之處,以及所有沒能收進瞳孔之下的城鎮山林都歸於他的麾下。他一點也不介意人民是否真心實意推崇他,只要他們心中畏懼,在他威風堂堂站在面前時低垂著腦袋,在他舉起單臂時同聲呼喊著他的名號。沃帝根國王,沃帝根國王,沃帝根國王。巨大整齊的呼聲彷彿穿透英格蘭永遠陰鬱的天空,順著風傳到遙遠的北方。
這就是他盼望已久的景色。
遠方尚未建造完成的巫師塔仍在加緊趕工中,他卻彷彿已經能看見整座歐洲大陸向自己臣服的模樣。
沃帝根國王,沃帝根國王。
他閉上眼睛,享受著迎面而來帶著權力與統治氣味的空氣。他偏了偏腦袋,緩緩張開雙臂與雙掌,勾起嘴角一個淺淺的微笑掛上了頰邊。強搶來的勝利果實特別甜美,他不惜一切也要延續下去。
只是他從來沒想過,從王位墜落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快到他還沒能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頭頂上的王冠就已經易了主。
潘德拉剛家的血統又一次擊敗了莫德雷德的魔法,他親眼看見自己的巫師塔一步步崩毀,就像當年看著自己師傅的眼珠在兄長的劍下失去光彩。巨大的戰象咆哮著跪下,魔法造出的堡壘消失於無形之中。
他還記得烏瑟是如何隔著斷橋回過身向自己的戰士們發出勝利的呼吼,手中的劍反射著勝利的光芒。他捏著皇冠腦中只想著要握更緊一些,更緊一些。
而今,當烏瑟之子重新揮舞著王者之劍引領著英格蘭向前時,無人看望的角落,又有誰會在意從皇位摔落的冒牌貨有著什麼樣的命運。
「在想什麼?哼?」一道粗獷的男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沃帝根還沒做出任何反應,下顎就被捏著被迫轉向。一張骯髒醜陋的臉闖進他的視線,他下意識皺起漂亮的眉頭,試圖撇開目光。但他的下巴被扣得很緊,他可以聞到男人手掌有著泥土的腥味,粗糙指腹搓揉著他細嫩的臉頰肌膚,他被迫看見那張醜陋暗紅的嘴唇扯開一個歪斜的笑容。
「中士,」另一個男音傳來,語氣輕挑,「別浪費時間了,後面還有弟兄等著。」
他認出這個聲音,那是泰瑞格爾,當初受命負責尋找亞瑟的黑腿軍。沃帝根抬起頭想看他一眼,但面前的男人卻沒能讓他如願。他的手用力掐著他的顳顎關節,疼痛使他忍不住張開嘴,結果某個比手指更腥的東西就這樣插了進來。
完全勃起的性器抵在喉頭,帶來強烈的嘔吐感。沃帝根反射性地想將口裡的東西吐出來,但男人的手掌壓在他後腦,逼得他只得含著。他能感覺到對方的蕈狀頂端流出絲絲液體,混合著自己的唾液作為最方便的潤滑。
男人抓著他的頭髮擺動腰部,一下又一下將自己腥紅的性器往他口腔深處送去。嘴裡的液體逐漸增加,到了被塞滿的口腔無法繼續容納的地步。眼下只有兩種選擇,吞下,或吐出。沃帝根說什麼也不可能吞下這種屈辱,他擺動著腦袋企圖逃離男人模擬性交的動作,但對方厚實的手掌狠狠按著他不讓他離開,持續將自己的下身淺淺抽出再深深插入,如此一來他的動作反而顯得像是配合起對方的模樣了。
「操。」他聽見男人發出簡短的評論,「太爽了。」
他想吐,但滿口的液體卻只是溢了出來,沾染上被操幹得一片殷紅並且略略腫脹的嘴唇,接著順著脖子的線條一路向下滑去。水光粼粼,讓沃帝根原本就精緻的五官顯得更加惹人憐愛。男人伸手用拇指抹了些水液,然後把指頭塞進了他的嘴裡翻攪他的舌尖。濕滑柔嫩的頂端被按壓,受困在男人的陽具和手指間,沃帝根進退兩難,只能任由對方粗野的眼神帶著興奮的情慾游移在自己的臉上,同一時間仍然吞含著他的東西。
然而就在此時,另一雙手撫上了他的身體。
「嘿,說好每個人都能單獨爽上一次的。」面前的男人不悅地開口,擺動腰部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滯。
身後那個人扯開他腰上僅能裹身的粗布,將底下的肌膚暴露出來,沃帝根可以感覺到那雙同樣粗糙的掌心來回撫摸著自己的後腰,長年持劍所形成的粗繭在細緻的肌膚上摩擦,帶來陣陣搔癢的不適。他縮著身體往另一邊偏去,企圖逃離男人的控制,可他忽略了對方另一隻手也閒著的這一項事實。光裸後腰被握住,他掙扎著卻敵不過自己訓練出來的黑腿軍的力氣。他從來就不是擅長近身搏擊的,他使用魔法、咒語,他是個巫師。他也曾經以身為巫師為榮。當其他人滿身傷痕的在操練場上揮汗鍛鍊肉體時,他玩弄著掌心的火球睥睨地望向他們。可當初他有多麼輕視武力,現在就有多後悔沒能擁有。
巫師塔倒塌之後他的魔力近乎跟著摧毀,別說一統英格蘭了,他連抵抗欺上自己背部的男人的力氣都沒有。
「你耗太久了。」男人說,「還有一堆人在排隊呢。」
「這不公平。」操著他的嘴的男人說,「他現在是屬於我的。」
「屬於你?你說這什麼傻話。」後方的男人壞笑著說,他拍拍自己身下光裸的屁股然後朝對方開口,「嘿,不要忘了不久前我們都還是他最忠實的屬下呢。」
「噢,這是當然。」面前的男人接著笑,他舉起單臂模仿過去每天必須呼喊著的口號,「沃帝根國王,沃帝根國王,沃帝根國王。」
沃帝根恨自己淪落至此。
前方的男人將陰莖幹得更深,更多的液體順著下唇流淌出來,當對方胯下被染濕的毛髮貼上自己臉頰時他所能做的只有閉上眼睛,不讓自己被逼出生理性淚水的眼睛真的流下淚來。某個發硬的東西抵在他股間來回巡梭,他不敢細想那是什麼,直到皺摺被擠開,毫無潤滑的地方受到侵入的那瞬間,沃帝根才終於發出了第一聲哀鳴。
「您興奮起來了嗎?親愛的沃帝根國王。」男人拍著他的臀瓣戲謔地說,「這可是我的榮幸。」
他感覺到體內的異物開始動起來,每一下都帶來撕裂的疼痛。他往前幾吋想逃開,卻不偏不倚讓口中性器更完整的被自己含入。他又被逼的後退,可那只是讓埋在體內的東西更深入地貫穿自己。他進退兩難,前後都被屈辱的填滿,乾澀後穴傳來疼痛時他收緊牙關,下一個瞬間一個巴掌就扇上他的臉頰。
「真是抱歉,我的國王。」男人語氣中一點也沒有抱歉意味的帶著調笑表情說著,「能否請您收起您那尊貴的牙?」
沃帝根憤恨瞪向對方,他的嘴因長時間張著而發痠,但那並不減他目光中的憤怒。男人顯然被這樣的眼神逗樂,他們黑腿軍在沃帝根引領之下受到太多委屈和苛責,如今能在對方身上討回來真是一大樂事。
男人們就這樣一前一後享用著他的身體,直到充滿腥氣的陰莖在他口腔裡噴射出來,他哽了一下,幾乎要反胃地吐出來,但男人疲軟的陰莖仍流連在他柔軟潮濕的口腔裡,為了獲得足夠的空氣他只能嚥下。嚥下。嚥下。他告訴自己,沃帝根,現下的狀況不容許自己做些什麼。除了看著一個個昔日的屬下得意洋洋走上前,從褲襠裡掏出他們兩腿之間熱脹的東西,並將它們塞進自己身體裡之外他別無選擇。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和逐漸被挑起的欲望交雜在他腦中,讓他無暇思考任何事情。他失去力氣跪倒在地上,馬上就感覺到有人上前扶起他。他感激的睜眼一看,撐住自己的卻是那個泰瑞格爾。
「親愛的國王。」他虛情假意地輕撫著沃帝根凌亂的瀏海,在他雙肩和頭頂各落下一個吻,他說,「我親愛的親愛的國王。」
他擺弄懷中那人的身體,將他輕輕放在地上並將他的一雙腿掛上自己的肩膀,遭到蹂躪而紅腫的肛口閃著水光,無數弟兄釋放出來的潤滑讓他很輕易就能將粗長性器完整埋進他的體內。不若他表面表現出來的冷淡疏離,沃帝根體內的溫度出人意料之外既緊緻又溫熱。泰瑞格爾不禁發出一陣舒爽的嘆息然後才開始漸漸動起來。
早已被操開的後穴柔軟開放地接納了他,溼潤的液體暈染開,每一次的抽插都帶著令人血脈賁張的聲響,沃帝根的腰被狠狠握著,泰瑞格爾的掌心幾乎要掐碎他的髖骨,他們兩人下身的連結緊密到沒有一絲空隙。他被泰瑞格爾幹得搖搖晃晃,起了反應卻從頭到尾都沒能釋放過的陰莖翹在平坦小腹上,黏膩前液順著柱身流下,跟著抽插的動作沒入了下方的穴口內。
「這樣很不舒服吧。」泰瑞格爾伸手碰了碰他的性器,敏感的頂端被捏握時沃帝根顫抖了一下。男人很滿意這樣的反應,他更用力的將沃帝根同樣精緻美麗的陰莖握在手中,像在面對什麼藝術品一樣細細揉捏。沃帝根發出呻吟與喘息,泛著粉色的胸膛急速地上下起伏著,隨著泰瑞格爾手部的動作,他的後穴也跟著不斷收縮,夾緊了埋在體內的東西。
「操。」泰瑞格爾仰起脖子喘氣,然後又再度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下的人,他扯開嘴角笑得露出牙齒,「如果當時一顆人頭能換得在這身體裡動上一次,我願意為此滅掉一整個村莊。」
沃帝根連反瞪回去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咬著牙承受男人強烈的撞擊,一次又一次,直到對方加快了擺動胯部的頻率,同時收緊掌心用力一擠。兩道精液一起噴出,一道濺上了他的小腹甚至前胸,另外一道則是深深埋在他身體的深處,跟其他的那些混合在一起。
「可別將他玩壞了。」帳外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一些警告的意味,「壞了維京佬可不收吶。」
沃帝根累得無法思考那句話底下是什麼含意。
※
他聞到海的鹹味。
隨著一個簡短的喝聲,不斷震動的窄小車廂終於停止了顛簸搖晃。沃帝根在門簾掀開刺眼光線透進來時不禁瞇起了長時間習慣了黑暗的雙眼。他聽見腳步聲靠近,肩膀不知被誰拽了起來,吆喝著他起身跟著走。他渾身都發著疼,不光是因為被困在疾行馬車內難以好好休息,更是因為這趟路程中不斷接受著昔日屬下的侵犯。
他勉強支起雙腿,失去力氣發軟的肌肉無聲抗議著,身邊的黑腿軍冷眼看著他歪歪斜斜撞向一旁木箱的動作卻也沒打算出手幫忙,他抓著箱蓋勉力維持站姿,他能感覺到自己下身有些什麼緩緩從體內流出來,順著大腿一路滴下。
「拿去。」抓著他肩膀的那人塞了條骯髒的粗布到他手裡,沃帝根沒有別的選擇——如今可不會有人端著熱水用純棉的柔軟布料替自己擦身了——只得接過來擦拭自己凌亂不堪的下身。
男人的視線沒有挪開,他也懶得(事實上,是無力)在意,任由那帶著邪淫注視的目光跟著自己雙手的動作滑向兩腿之間。他稍微岔開大腿,迅速以粗布抹去水痕。粗糙布面磨過細緻敏感內側肌膚時他忍不住揪起眉頭。斜靠在車門邊的男人笑出聲朝他吹了個口哨,「要不要我幫你舔乾淨?」
「沒那個時間了。」抓著他的那個人一把扯走他手裡的布,接著將他塞進一件顯然不合身的寬大長衣裡,然後用力扯了扯他的手臂,「走了。」
他跟著走,幾乎是摔下馬車的。外頭的景色已然完全不同,整片海洋躍入眼中,然而色彩卻仍是十足英格蘭的模樣。至少他還在國土範圍內。沃帝根這麼想。但幾秒鐘之後又覺得以現在的狀況看來,是不是還在英格蘭境內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陰鬱灰暗的天空偶爾掠過幾隻海鷗,繞著停靠在岸邊碼頭的船舶發出嘶叫。
還沒來得及感受太多,他就被拖著往前進。光腳走在石子地上並不怎麼舒適,但是赤足踏進冰冷海水則更令人難以忍受。水流滑過他的腳背,然後淹往小腿肚直至膝窩。鹹水讓細小傷處發出輕微刺痛,然而浮力撐住身體的重量卻也減輕了行走時的負擔。沃帝根被壓著上了木製小船,看著船桅上飄搖著的、逐漸逼近的維京旗幟,嚥了口口水。
走上連結的木棧板時,他能感受到船員朝自己射來不友善的視線。這些粗壯魁梧的異族在不久前還與自己談論著交易。沃帝根想到這就忍不住露出嗤笑,他盡可能維持行走的姿勢,假裝自己並不是渾身狼狽的被架上這艘船,而仍是英格蘭呼風喚雨的王。他試圖挺直背脊,將那個不可一世的表情重新掛在臉上。他的自尊令他往前跨步行走,忽視那些從全身各處傳來的酸苦疼痛。
他穿過擠在甲板上的水手們,筆直朝著船艙最深處前進,他的脖子微微上揚,步伐優雅又虛浮。木製船板隨著他的腳步發出嘎吱聲響,像是為他奏上一曲迎賓曲,沃帝根緩慢來到灰鬍子的面前,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你剃了鬍子。」他張開薄唇說。
沃帝根的發言讓聚集在一旁的維京人發出憤怒的吼聲,他們的老大第一時間愣了幾秒,顯然對眼前這個前英格蘭國王事已至此卻仍試圖表現出來的桀傲不遜感到驚奇。他撚撚被削短的下顎鬍鬚,將它們纏繞在手指上。成辮的長鬚遭羞辱性削除的憤恨仍未真正被放下,但更讓他難以接受的則是另一件事。
「而你答應的一萬名男孩也未見蹤影。」他說。
「答應你的是英格蘭的國王。」沃帝根說,然後停頓,接著重新開口,「你得去跟現在的英格蘭王討。」
灰鬍子發出大笑,粗厚的手掌在大腿上拍擊,「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沃帝根勉強維持著臉上高傲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從王位上走下來的方式有很多,恰巧他碰上的也許是最糟糕的那一種。
「抱歉,我們維京人不像你們英格蘭人有那麼多繁複的禮節。」灰鬍子模仿著他的英格蘭口音,怪腔怪調的,「噢,天氣真好,不是嗎?該是午茶的時間了,您的小羔羊還行嗎?」
眾人笑成一團,只有站在中央的沃帝根臉上沒有任何笑意。灰鬍子從木椅上站了起來,順手將固定在扶手邊上的匕首拔出。刀鋒反射的光線令沃帝根下意識想起了那把皇家之劍。
他一瞬間閃過的厭惡神情勢必被維京人捕捉到了,灰鬍子勾起一邊唇角把玩著匕首一面向他靠近。巨大魁梧的身材對比之下,沃帝根就顯得嬌小許多。維京人的影子逐漸遮住他,鋒利匕首隨著灰鬍子最終站在他的面前而抵在他的胸口上。沃帝根微微皺眉,刀尖穿透了單薄的粗布長衣和他細緻的肌膚,也許流血了,他想。但維京人的老大沒給他時間感受細小血珠順著皮膚流下的疼痛,匕首一用力,粗製布衣沒能抵擋住這樣的外力破壞,布面纖維隨之撕裂開來,讓沃帝根光裸的身體暴露在眾人面前。
「這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灰鬍子露出驚訝的表情,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沃帝根,試圖想像在這具充滿情慾痕跡的身體之下,曾經的光滑無暇。「看來英格蘭的子民也沾染上了我們維京人的氣魄。」
沃帝根聽見身邊架著他過來的黑腿軍嘿嘿應了兩聲,灰鬍子朝身邊的侍衛舉起手,一個沈重的木箱被抬到面前。
「答應你們的。」灰鬍子說。黑腿軍看來很興奮,急急忙忙將箱子抬到自己手裡,深怕對方會反悔一樣。「別緊張,我們維京人說話算話,可不像某個自立為王的。」
他的手掌貼上沃帝根赤裸的胸口,在紅腫的乳尖上輕輕一擰,疼痛立刻攀上他的後腦,讓他反射性向後縮了一下。
站直,他告訴自己。沃帝根,你可別像個丟臉的喪家犬。
然而灰鬍子哈哈大笑起來,那一瞬間的疼痛表情沒有逃過維京人的眼睛,他對沃帝根的反應非常滿意,刻意加重了手指的力道,緩慢而確實擰在他胸口上。敏感脆弱的乳尖早已無法承受更多的刺激,任何一個簡單的觸碰都能造成疼痛。更不用說這樣羞辱性的舉動。但沃帝根咬著牙沒讓自己哀嚎出聲,在這班維京佬面前他還有自己身為英格蘭人的尊嚴。
「這倒有點意思。」灰鬍子鬆開擰得死緊的手指,他看著沃帝根明明一臉憤恨到連脖子都憋出青筋,卻不肯在他面前唉上一聲的樣子,挑了挑眉毛說,「我就看看你的骨氣還能維持多久。」
他往後站了兩步,坐回他的木椅上,右手在空中隨意晃動兩下,而站在他兩側的兩名壯漢便像是被打開開關一樣的動了起來。沃帝根警覺的繃緊了肌肉,卻對男人們一前一後按住自己的壓迫毫無抵抗力。他能感覺到其中一人的手指已經掰開他的臀肉,粗糙的指尖擠進那圈皺摺之中。沒有潤滑的狀況下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的粗魯對待,肛口傳來陣陣疼痛。沃帝根終於發出一聲乾啞的喉音,但下一秒脖子卻被另一名壯漢掐住,他的下顎被往上抬,像是牲畜一樣的左右翻看檢查著。手指用力一掐他便無法控制的張開了嘴,壯漢仔細瞧了瞧裡頭,然後才放開他疼痛的顎骨。
肛口內的手指越埋越深,他能感覺到對方已經塞進了兩指,並且還惡意的在裡頭轉動。然後一陣壓力從他的腰處傳來,對方空著的那隻手將他的後背往前壓,逼迫他彎下腰,挺出臀部。接著又將腳岔進他光裸的兩條腿之間,讓他不得不分開雙腿讓原先就沒能維持太多隱私的地方更加曝露出來。
後穴裡的手指快速捅動幾下,一面抽插一面旋轉著尋找那塊藏在腸道內的軟肉。沃帝根在對方精準按下該處時軟了膝蓋,強烈的刺激從脊椎一路竄上來,他失去力氣跪倒在地板上,木製的船艙底發出撞擊聲,但那卻都被維京人爽朗的大笑給掩蓋了過去。
灰鬍子再度走下他的椅子,來到他的面前。他扯了扯沃帝根的頭髮將他的臉抬起,由上而下欣賞著前任總是趾高氣昂的英格蘭王如今落魄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樣。
「我們從小就被教導,海浪不會永遠朝著同一個方向。」他扯下自己的褲頭,露出底下尺寸巨大的陰莖。「海是公平的,你絕對不會吃虧,但也不會佔盡便宜。」
沃帝根想,這句話同樣也可以送給面前這個,正抓著他的腦袋往自己胯下送的異國男子。他被逼著張開嘴含下對方腥臭的陰莖,粗長的性器直接探進喉嚨深處,他嗆了一下,發出反嘔的聲響,並且下意識閉上了口腔讓牙齒嗑上了口中的性器。灰鬍子的巴掌立刻就貼上了他的臉頰。熱辣的疼痛伴隨著巨大聲響讓他一時之間有些耳鳴,眼前是被嗆出的生理性淚水,模模糊糊中只看見了身形高魁的維京人開始擺動自己的腰部,扣住他的後腦將下身不斷來回往他口中抽送的影子。
沒有一點喘息的空間,灰鬍子粗長的性器就這樣一直往喉嚨深處挺去,他的臉頰時不時被後方飽滿的囊袋撞擊,唾液伴隨著口中性器頂端開始汨出的體液從嘴角流了下來。
站在他後頭的男人仍然以手指進犯著他,敏感的軟肉被不斷刺激,他胯下那處也逐漸起了反應。
灰鬍子笑起來,他低頭一面挺動著腰部一面看著沃帝根跪地,雙手撐地挺出臀部,一雙優雅性感的薄唇吞吐著自己怒張陰莖的模樣,不禁滿意的露出笑容。噢,畢竟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英格蘭王。如今卻淪落到成為自己的階下囚,甚至還如此屈辱的成為玩物。這簡直比一萬個男孩還要好上一萬倍。
他加快了擺動胯部的動作,每一下都深深頂進最深處,飽滿的蕈狀頂端直直壓著他的喉頭,引發一連串的噁心反應,但每當沃帝根承受不住而收縮口腔讓牙齒碰撞到灰鬍子時,熱辣的巴掌就跟著落下。力道並不重,但羞辱意味十足。
幾次之後沃帝根的臉頰也開始染上一層淡淡紅暈,跟原先蒼白的模樣比較起來竟多了幾分性感的氣息——就連那仍然桀驁不馴的眼神都令人興奮。
灰鬍子就這樣在沃帝根的目光之下射精在他嘴裡,濃腥氣味就這樣蔓延開來。完事之後的維京人舒爽地抖了抖身子,然後像沒事一般又回到了他的木椅上。沃帝根仍跪在地上,他將口中的精液吐在地上,然後用手背抹了抹凌亂不堪的嘴後憤恨瞪著他。灰鬍子對如此微小虛弱的反抗不做任何反應,只是揮了揮手要侍衛們把他帶下去。
明天啟程回家。
他聽見灰鬍子如此宣布,而維京人們齊聲歡呼。他只恍惚的想著不知道自己要花上多久時間才能習慣空氣裡都是陌生的,海風的鹹味。
※
地牢總是潮濕的。
水氣凝結,匯集在石板地較低矮的地方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水窪,那讓沃帝根回想起卡美洛城堡底下那座深不見底的潭水。
他一切珍愛的事物都遺留在那裡了。
妻子、女兒,最後是自己的兄長。所有他稱得上是親人的人們都進了那座深潭,就為了他那如今看來已然破滅的夢想。他想起賽壬從深處湧出時水面產生的波紋和迴盪在寬大洞穴裡的聲響。他想起親手殺死心愛妻子和女兒們時,那一雙雙美麗的眼睛裡閃爍著的不解光芒。他想起王冠握在手裡時那股沈重又興奮的情緒。他想起烏瑟背負著王者之劍在他面前緩緩沈入水底時散開的漣漪。他想起那艘順著水路離去的小船。他想起那個拔出石中劍的男人。他想起亞瑟。
是的。
他想起亞瑟。
卡美洛的王,烏瑟的兒子,潘德拉岡家正統的繼承人。這是他不論多麽努力都得不到的頭銜。身為次子,他所能做的永遠都只是輔佐。王國需要魔法師,於是他便年紀輕輕就送去遠方學習魔法。然而卻從來沒有任何人在意過他想要的什麼。
如今他渾身赤裸被拋在這艘即將返航的維京船上,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了。
此時船艙外傳來一陣騷動,人們高聲喊著些他聽不懂的話。他感覺到船體晃動起來,也許啟航的時間到來,他正在一步一步遠離英格蘭——他曾經多麼風光驕傲站立其上的土地。
他慢慢爬起身,想從唯一一個能夠看到外頭的小窗縫隙再看最後一眼英格蘭的土地。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映入眼簾的卻是英格蘭的王旗。
一陣兵荒馬亂,他的角度只能見到成堆的凌亂腳步,從鞋子與綁腿的款式稍稍可以判斷來者究竟是那一方的人。鋒利刀尖互相撞擊的聲響不斷透過窄窗空隙傳遞進來,然後是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響。一名維京戰士倒在他的窗前,流血的五官正對著窗櫺間隙。
他們的眼神在那瞬間交會。
那只維持了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沃帝根馬上瞥開了視線。他回到地牢中央,彷彿外頭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事實上,不論戰況如何,無論勝利屬於哪方都與他無關。他只是一介囚徒,輸贏對他來說已沒有意義。
因此,當背後傳來騷動,地牢的木門發出刺耳聲響,隨之而來的是後腦一陣劇痛時,沃帝根在意識遠離前的最後一個想法也只是一片空白。
然而他並未死去。
該死的他竟然並未就這樣死去。
醒來的時候他正被兩個人一人一邊地架著手臂拖行,他的頭腦混沌,意識不清,可當第一道呼吸竄進肺泡時他便察覺到了這是哪裡。空氣中瀰漫著熟悉的潮濕氣味,卡美洛那股特有的,令人難以忘懷的,充滿慾望與血腥的氣味漫開在胸口,隨著血液流淌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內。
從一座地牢移轉到另一座地牢。
除了地理環境的改變之外,什麼也沒改變,也似乎什麼都改變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懷念空氣中有著海水鹹氣的時候,至少比起這裡不那麼令他感到窒息。踏下熟悉石階,三人雜沓的腳步聲在空蕩窄小的石牆面不斷產生回音,他只感覺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卻慢慢聚積起來,越往深處去就越發充滿他的胸腔心臟。
守衛將他扔進木門鎖起後就失去了蹤影,只有每天兩次替他送來簡單的食物。空曠的地牢沒有一點生氣,只有遠處傳來水滴落下的聲響迴盪時沃帝根才有一點自己還活在世界上的真實感。他不知道亞瑟把他帶回來究竟有什麼用意,也許讓他獨自一人死在冰冷地窖裡正是他為烏瑟報仇的最好方式。
他想起自家兄長,想起自己是為了什麼終於決定背叛那從小到大自己最敬愛的手足。當王冠握在掌心時他收緊了手指,感覺自己充滿力量,那股不屬於他的,來自卡美洛王者的力量深深傳入他體內,讓原先只存在心臟角落微小的偏念終於成長為難以忽略的意欲,埋下足以引發熊熊烈火的焰苗。
當繁華不再,所有曾經握在掌心的權力拱手讓人,他還記得巫師塔在自己面前分解崩落,體內魔力失去控制,那股意欲具現化作一團火焰,最終沒能幫助自己消滅那多年前就該消滅的兄長之子,卻反噬了自身。
他後悔嗎?
不,他並不。
當利刃穿破妻子的皮膚時,當刀尖抹開女兒的頸項時,當看著至愛之人的生命經由自己的雙手被奪走時,當賽壬的觸手捲上她們的身體時,他痛苦,心如刀割,卻一點也不後悔。
只是從結果來看他是徹底的輸了,王者之劍終究只承認潘德拉岡的正統繼承人,而這座城堡裡的深水也反過來將他內心的焰苗澆熄,他的水中沒有女神,有的只是不斷引誘他訂下注定處於弱勢契約的邪惡生物。
如今就算再想與那怪物簽訂交換什麼利益都不可能了,除了他自己,他已一無所有。那水邊的鐘若再次被敲響,代表的便是他的死亡。
然而空氣中傳來的並不是鐘聲,而是守衛從地窖樓梯頂一步步往下而來的腳步聲。
送餐時間。他想。
沃帝根已經被關在這裡三天,這三天他幾乎只在渴得不行的時候喝下幾口水,其餘的食物都在下一次的送餐時間被換了回去。既然求勝不得,他也沒有打算一直作為敗者活下去。
他盯著木門,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靠近,直到踏下最後一階。門打開了,出現的卻不是他瞧不起的亞瑟的走狗們,而是亞瑟本人。
他掏出鑰匙解開門鎖,然後走進來,將食物托盤遞到他面前。
「吃。」亞瑟冷冷地說。
沃帝根不知道這個小姪兒究竟在想些什麼。他確實在卡美洛城與他大打出手,也確實想殺了自己。他奪走了王冠,奪走了國土,然後將他送給了維京人做禮物。如今他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副王者的模樣說話。他難道以為自己會像那些臣子一樣對他的王令唯命是從?
噢,王令。他幾乎要為自己不自覺用上這個詞而發笑。
亞瑟見沃帝根沒有動作,愣了幾秒之後再次開口。
「我說,吃。」
「憑什麼?」
這句話顯然讓亞瑟一時之間難以招架,他端著托盤的手橫在他們面前,過了許久才又往前推送一點。
「因為我聽說你這幾天完全不肯進食。」他的回應不痛不癢,比起一個解釋更像一個現況的描述句。「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這不正是你的希望?」他冷哼一聲,手一揮將托盤掀翻,上頭的東西散落一地,甚至濺上了亞瑟的鞋。
「我當時確實希望你死。」亞瑟只是低頭看了一眼,便語氣平緩的開口,「那個時候若你不死,失去性命的就會是我。」
「那麼我現在也只是在完成你當時的願望。」
「我說,『當時』我希望你死,並不代表『現在』我希望你死。」
「聽著。我是叛變的二皇子,而你,你是前國王的兒子,現任的卡美洛之主,」沃帝根說,「這並不是什麼適合當作睡前故事的童話,這是現實。」
亞瑟靜靜站在他面前,抿著下唇沒有說話。
「不要以為我會相信什麼血濃於水的親情,我連自己的親哥哥都殺死了,我又會相信什麼血緣的連結?」
沃帝根朝亞瑟走去,他的手指貼上亞瑟的下顎,一雙俊美的眼睛直直看向他的眼底。
「你有著烏瑟的眼睛。」他說,語氣中帶著隱約的自嘲,「潘德拉岡家的血統。」
他確實沒有說謊,亞瑟有著烏瑟的眼睛,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雙他又愛又恨的眼睛,用盡全力,失去一切,好不容易才不再渴求吸引那對眼球注視自己的眼睛,如今再度回到了自己面前。
「你殺死了我的父親。」亞瑟說。
「你的父親奪走我的一切。」他回答道,「我的妻子、我的女兒,我的至愛與珍寶,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本不該如此。」
「不該如此?」沃帝根仰頭大笑,「你可曾想過終其一生活在另一個人的陰影之下?付出心力,卻得不到任何收穫,永遠只能在一旁替別人的榮耀歡呼,卻連丁點垂憐都只是盼望?身上留有潘德拉岡家血液的你又怎麼能體會這些。」
他不禁想起當他跟烏瑟都還小的時候,當王位繼承這件事還遠在天邊的時候,當他們最大的爭執是晚餐中最後一塊帶骨的肉該留在誰的碗裡的時候,他們又有誰會預料得到如今事態將會如此發展。
然而也許事態總是會往更壞的地方發展。
沃帝根還沒能回過神來,一個溼潤柔軟的東西就這樣壓上了自己的嘴唇。
「該死的。」亞瑟先回過了神來,低聲咒罵了出來。他後退幾步,遠離了沃帝根能伸手觸及的範圍,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舉動越過了那條線,他確實只是因為黑腿軍擅自將沃帝根帶走,並且作為禮物送給維京人而感到不悅。但在親眼見到了沃帝根瘦得不像樣的身子,從過大領口間暴露出來的光裸肌膚以及上頭充滿情慾的痕跡之後,心底那股無名的怒火卻變了模樣。
妓院出身的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怎麼一回事,說實在,沃帝根這樣的美男子確實天下少有,若不是先前他們處在敵對的位置,他也不會拖到現在才發覺。那股熱氣一旦開始蓄積便難以中斷,他能感覺到渾身上下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兩腿之間,他的陰莖不合時宜的勃起,將褲襠撐起一座山丘。
「不愧是妓院長大的孩子。」沃帝根發現了他的失態,張口便是一句嘲弄,「怎麼,想來一發?」
亞瑟沒有理會他,只是逕自將地上那團混亂拾起,準備掉頭離開。可是他沒想到的是沃帝根居然會抓住他,將他轉過來並且用著極端挑釁的表情補上一句,「這樣就想逃啦?」
「你不知道自己在講些什麼。」他試圖撥開沃帝根的手,然而對方卻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對象,沃帝根用空出的那一手直接觸碰他的下身,儘管隔著布料他仍能感覺到對方揉捏的力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沃帝根笑了出來,他的手指更加用力,從底部往前端整個握住了亞瑟的性器。「托你的福這陣子我可見多了。」
「……停下。」他終於開了口,他希望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足夠冷淡,只因為在沃帝根手指的動作之下他的慾望正在逐漸被激起。快感順著脊椎攀上大腦,他得用盡全力才能讓自己不要跟著擺動胯部讓自己更舒服一些。「把你交給灰鬍子並不是我的命令。」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謊言?」沃帝根冷哼一聲,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王者無虛言。」亞瑟皺眉。
但沃帝根卻笑了出來,他兩手一攤,終於放開亞瑟已然完全勃起的下身,他將自己身上僅有的那件遮掩脫下,光裸著身體展現在亞瑟面前。上頭深深淺淺的傷痕與瘀青怵目驚心。亞瑟的眉頭更緊地皺起來,從小在妓院長大的他深知這些是怎麼產生的,也因此,他幾乎不敢想像這些日子以來沃帝根究竟是怎麼度過的。
「我、」他想道歉,但話還沒說出口便打住了,他知道自己的立場並不適合道歉。說起來,沃帝根之所以會遭受這一切儘管大部份原因仍是在他,若他能不要如此貪婪於權力,能夠多替底下的人民想想,也不致於會走到這步田地。然而亞瑟想,或許自己也該負起一部分的責任,畢竟若不是有他的存在,王者之劍也許會就這樣一直一直存在於卡美洛的湖中,永遠不被人發現。
「別跟我道歉。」沃帝根一眼看穿他,一瞬間亞瑟還以為自己將腦中所想的句子說了出口。但很顯然的,出賣了他的是自己的表情。
「如果收到你的道歉那就太諷刺了。」沃帝根扯下他的褲子,讓那早已昂揚起來的下身展現在空氣之中。
然後,在他一點心理準備都還沒有的時候,沃帝根忽然跪在了他的面前,張口將它含了進去。
該死的。亞瑟想後退,但沃帝根用手困住他,逼得他只能接受自己的嘴唇貼上他發皺的囊袋表皮。柔軟的舌尖隨後跟上,在底部輕輕舔弄著,讓更多快感集中到了該處,他能感覺到前端開始泛出液體,當對方惡意收縮口腔時幾乎要把持不住。他低下頭,正好對上沃帝根朝上看的眼睛。他能讀出對方瞳仁裡的情緒,那對漂亮的眼珠帶著濃烈的嘲諷,就像在告訴他,在這樣的關係之中想逃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弱者。
不。他不是弱者。他是卡美洛的王。他是亞瑟.潘德拉岡。
他於是用力將沃帝根推開來,分離的時候牙齒稍微磕上敏感的陰莖,疼痛讓他發出淺淺的喉音,但更讓他難以保持冷靜的,是沃帝根仍然用著鄙視目光輕蔑地朝他笑,而那對形狀美麗的嘴唇上甚至還牽著幾不可見的銀絲。
就算是天生王者也難以抵抗原始慾望的來襲,他握住沃帝根的肩膀,那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厚實一些,但許久沒有進食的緣故仍讓肌肉減少到幾乎能直接摸到骨頭的程度,亞瑟心中不知為什麼閃過一陣酸澀。但很快的情慾就蓋過了那情緒,他將沃帝根轉過身來,架開他的腿,手指順著同樣骨節分明的脊椎往下滑,直到窄小的臀間,他掰開沃帝根的兩側臀瓣,找到那隱密的入口後直接將一指探入。
他能聽見沃帝根倒吸了一口氣的聲音,同時也能感覺得到他的肌肉一陣收緊。亞瑟在性愛中通常並不是個粗魯的對象,但那是因為他生長在一個看遍妓女悲哀遭遇的地方,對待那些身世淒慘的女人,亞瑟總表現的與他粗獷外表完全相反,他細心又仔細,溫柔得像面對出生的貓崽一樣。
可他現在一點也沒有絲毫憐惜之意,手指簡單抽動兩下就算是做完了前戲,他扶著自己依舊硬挺的性器對準穴口,飽滿蕈狀前端撐開那圈根本還沒被拓開的皺摺,他能感覺到自己被緊緊的包覆著,也能感覺到身下人肌肉越來越緊繃的觸感。
當完整柱身全都進入溫暖甬道時亞瑟發出了一聲渭嘆,沃帝根緊咬著下唇逼自己不能叫出聲來,雖然是自己主動誘惑對方,但他本沒認為亞瑟會就這樣輕易地遭到煽動。果然還是太過年輕。他想。就連抽插的動作也是。
亞瑟雙手扣住他的腰,每一下都狠狠地頂入最深處,像頭年輕的公獅炫耀著自己的力量,同時在自己的附屬物上留下標記一般。
沃帝根幾乎要咬得自己下唇出血,亞瑟的進犯如此猛烈,他身體內那敏感的那一點被蹭上的時候幾乎讓他站不直身體。他扶著地牢的木柵欄直到指甲都快要鑲進去的程度為止。
亞瑟在他的背後喘息著,胯下擺動的頻率逐漸加快,最後屏住呼吸將精液射在了他的體內。終於垂軟下來的陰莖退出他身體時,他能感覺到那濃稠的體液有一部分被帶了出來,順著大腿緩緩往下流。
他聽見布料被拉扯的聲音,然後是亞瑟講話的聲音。
「我再派人送點東西下來。」他說,「多少吃一點。」
他回過頭,不敢置信對方在幹了這件事之後竟然只說得出這些。然而亞瑟只是往前又朝他靠近了點,沈默地看著面前渾身赤裸,下半身幾乎一蹋糊塗的沃帝根,接著忽然脫下自己的上衣拋給了他。
沃帝根差點笑出聲音來,他沒有伸手接過那件衣服,只是讓它以完美拋物線墜落到了潮濕的地板上。亞瑟微微皺了皺眉,瞪著沃帝根像是想講些什麼,最後又忍住什麼也沒開口。
幾個侍衛從門外喊他,該走了,國王陛下,圓桌騎士們在等您。亞瑟躊躇了幾秒後轉頭而去,兩個換上嶄新制服的國王隨從跟著進來,鄙夷地朝沃帝根看了一眼後,無禮地走上前逼他張開嘴,在他口中塞進了乾硬的麵包要他進食。
沃帝根憤恨卻毫無選擇。早自第一次與賽壬交易過後,他就註定了毫無選擇。
那天之後亞瑟天天親自在送餐時間下到地牢來,非得親眼看見他將食物吃光才肯罷休。若他沒空前來,也勢必會要求隨從盯著他用餐不可。亞瑟在的時候偶爾他們會又幹上一些雙方都知道不應該,卻仍然受到內心原始慾望驅使的事情。沃帝根在一次又一次的性愛之中發現了亞瑟喜愛的各種姿勢與癖好。他知道該怎麼讓卡美洛的王在短時間內舒服到高潮,也知道當他射精前一刻會忽然停止呼吸,握在他髖關節上的手指會無意識的磨蹭著大拇指。
他同時也發現亞瑟對待他的態度開始轉變,前戲變得漫長而仔細,手指輕柔探入他身體內時,甚至還帶著一些濕滑的液體。那是他派人從妓院帶出來的,亞瑟說,那能幫助潤滑,讓異物入侵身體時別那麼疼痛。
沃帝根不再需要緊握著柵欄來分散痛覺,偶爾,真的很偶爾的時候,他也會感覺到快感。他會在敏感點被挺弄的時候發出淺淺的低鳴,而那總是會讓亞瑟更加興奮。
太棒了。亞瑟某一次結束後這麼說。我從來沒遇過這麼棒的。
也因此,當卡美洛的王在高潮射精後從後頭替他穿上衣服,張口問他願不願意回到上頭,與他一起在寢宮的床上睡上一晚時,他似乎也不是那麼驚訝了。
沿著石階緩緩往上走,地底的潮濕水氣逐漸淡去,陽光的氣味竄進他的鼻腔之內。他們沿著長廊前進,路上的隨從與侍衛見到他倆紛紛低頭問好。沃帝根原先只是單純跟在亞瑟身後,看到這景象卻忍不住心底那原先以為已經被澆熄,事實上仍留有一絲餘溫的火苗。
他本來都已經打算放棄一切,可老天似乎還不想斷絕他所有的路。你不會吃虧,但也不會佔盡好處。他又想起灰鬍子的話,而現在他確信儘管自己目前看似處於弱勢那方,然而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將有機會成為順風的船,重新將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一網打盡。
他跟著亞瑟轉進臥室,熟悉的隔間,不熟悉的家具和擺設。他看見那象徵權力的王冠就擺在桌前,距離他不過十公尺的距離。但他強迫自己別盯著那東西看,他撇過頭,朝著亞瑟露出笑容——他知道對方無法拒絕的那種——並且同時解開自己身上華麗的外袍,露出底下早已養回原狀,美麗而誘人的軀體。
亞瑟朝他走來,將他壓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他閉上眼。
等待又一次被貫穿。
但他絲毫不著急,他只是沈默著,等待著屬於自己的那個機會。
只因為他深深明瞭,一個帝國的毀滅遠比創造要來得快多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