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mission》
尼爾不太確定,是因為他的射擊成績真的太差所以乾脆被放棄,還是真如對方所說無論如何多學習一種防身技術總是好的,所以現在他才會像現在這樣,氣喘吁吁,渾身發熱地被壓制在地上,絲毫不得動彈。
「那、那個、」他拍拍鋪了軟墊的地面求饒,「等等、等等。」
艾佛斯鬆開他的關節,將他從肩膀脫臼的恐懼中解放出來。手腳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的感覺令尼爾覺得安心,儘管他確信艾佛斯不可能會對他造成什麼真正的傷害,但每次練習過後總會至少酸痛三五天的痛苦也的確讓他苦不堪言—--他以為自己加入的是能讓他腦中累積多年找不到去處的物理知識終於能夠發揮所長的組織,可沒想到竟然人手不足到連他這種靠頭腦的後勤部門也得親上前線。
他早該在男人說「不,我們可不是CIA也不是MI6」時從中解讀出蛛絲馬跡,那並不是代表「忘了那些古板的,以國家為單位的特務機構吧,我們才是最炫的」,而是「你以為你是詹姆斯龐德背後提供科技玩意的軍需官?別傻了,分工沒那麼細,你也得給我上戰場」的意思。
早知道隨便找個科技公司就業就好,反正那同樣能讓他到世界各地出差,成天進出一些需要全身包起來的地方,還不用累得要命痛得要死還被要求再重新來一次。尼爾腹誹著,完全沒有打算聽令,只是繼續癱軟在地上,甚至閉上眼睛拒絕艾佛斯將他從地板上拉起來。「再動任何一下我就真的要死了。」他宣佈。
艾佛斯見他這樣,也就不再強迫。畢竟尼爾跟他們不一樣,尼爾是學院體系出身,頭腦才是他的強項,和他們這些高中畢業之後不是從軍就是加入特種部隊的人相比體力與肌力自然不同。事實上,尼爾能跟到這個程度他已經相當佩服,若不是老闆堅持要他盡可能讓尼爾掌握多一點格鬥技巧—--「這在未來(他停頓了一下)會有用的。」他還記得對方這麼說。鑑於誰也不知道所謂的任務到底會出現什麼突發狀況,他也只好不斷要求尼爾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尼爾自然也明白他們的用心,只是他真的太累了。酸疼的肌肉叫囂著,他像糰馬鈴薯泥般攤在墊上,聽見訓練室的大門打開又闔上,他為得到短暫休息時間而感到慶幸。但就在幾分鐘後,耳邊又再度傳來門把開關的聲響。他感覺到人影靠近,就停在面前,對方的影子遮住光線,他下意識認定來者於是立刻將雙手壓到背後,賴皮似的左右搖晃身子不讓對方有任何抓住自己的機會。
「我聽說這裡有人要死了。」
熟悉嗓音傳來,不是艾佛斯。尼爾猛地睜開眼睛。只見他的戀人—--上司—--雙手插在口袋裡四處張望,接著由上往下低頭看他,又說,「你有看到嗎?」
就算私下的關係已經改變,但男人名義上還是自己的長官。尼爾連忙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只是才一用力,緊繃的大腿肌就發出抗議,他低聲唉了下,又倒了回去。男人見他這樣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但在尼爾還沒能表達抗議之前,一雙溫熱手掌便貼上他的大腿側,用著溫柔力道替他按摩起來。因長期訓練而顯得有些粗糙的手指滑過肌膚,稍微用了點力氣順著肌肉紋理按壓,筋脈與肌肉緩慢被揉捏放鬆開來的感覺非常好,尼爾舒服地瞇起眼睛。
「未免太享受了點。」男人的嗓音再度傳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尼爾也沒睜開眼睛只是彎起了嘴角繼續接受著對方的按摩。隨著男人的動作他緩慢舒展身子,偶爾被按到幾個特別酸痛的點下意識縮起腳來時也被輕柔的壓制並用更深一點的力道揉開酸痛。
「如果未來失業,你可以考慮開間按摩店。」尼爾忍不住這麼說,同時挪動了一下身子,一副真的將他當成按摩師父,把還覺得不舒爽的地方送到面前的樣子。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的讚美?」男人的話看似抱怨但語調卻一點也沒有不愉快,他順勢接過尼爾的腿—--
「不用客氣。」
尼爾輕快而悠哉的回應,然而修長雙腿卻不似聲音主人那樣乖巧,顯然方才因訓練而發痠的肌肉已經被照顧妥適,於是有了餘力可以開始不安份作亂起來。尼爾的腳掌沿著男人褲子的縫線來回滑動,時不時靠近大腿根處卻又立刻淘氣地溜走。幾次之後男人試圖抓住他的腳踝控制他的行動,但尼爾沒給對方這個機會,他一個轉身,利用手肘和腰部的力量反過來壓制男人,由上而下低頭看向對方。
可身為前CIA的探員尊嚴自然不會容許他就這麼輕易認輸,男人很快在尼爾放鬆的間隙重新取回優勢,再度將對方按在地上。
「嘿!不公平!」尼爾大叫。
「戰場上不講公平。」
前探員可一點也沒有放水,他鉗住尼爾的關節將他的四肢緊緊扣住,尼爾哀哀叫,可憐兮兮地求饒。
「我認輸、我認輸好吧,放開我—--」
於是男人鬆開手,卻沒想到這一次換成尼爾趁他放鬆的同時借力使力,修長雙腿纏上他的膝蓋,然後猛地翻身坐到他身上用手肘壓在他的喉嚨上。他們的臉靠得很近,他幾乎能聞到尼爾身上淡淡的汗水味。
「……學得還挺不錯。」男人的話語裡帶著讚賞,眼神裡也是。「但你這算作弊。」
「標準行動程序。」尼爾嘿嘿笑出聲音來。「不是嗎?」
「能把你訓練成這樣,看來我得替艾佛斯加薪才行。」
「做得好的是我,結果甜頭居然給他?」
尼爾垂眼皺眉,一副委屈的樣子。
男人不禁失笑,他伸手揉揉尼爾垂在面前的金髮,說,「又沒說只給他。」
聽見這句話面前的英國青年狡黠一笑,眼神裡閃過的光線令他明白這都只是對方下的圈套,不過他一點也不在意。艾佛斯總說他太寵著尼爾,但那又怎麼樣呢,尼爾是如此純粹,如此清澈的靈魂,如此值得愛、值得寵。
而聽見他這番話的尼爾則表情驕傲得很,仰頭微笑的樣子令男人不由自主想到那種搖著尾巴討賞的大型犬。
事實上,尼爾上輩子可能真的是隻大型犬也說不定,不單是因為他將自己撲倒在地,更因為他那些毫無章法卻滿懷愛意的吻。薄但形狀美好的嘴唇在他臉上四處留下濕潤印記,尼爾總說他的鬍子讓接吻變得有點麻煩,他不喜歡吃到毛的感覺,可尼爾做出來的卻總是和他說的相反。英國青年的親吻逐漸變得更具侵略性,他淺淺啃著男人的豐厚下唇,然後將吻順著下顎挪到喉結上,接著是鎖骨,然後又重新上移,回到嘴唇時發出響亮聲響。
男人用手托著他的臀部輕輕揉捏,感覺到尼爾隨著自己的動作而逐漸放低身子,直到他倆的胯部抵在一起,並同時感覺到對方的那個部位早已緊繃為止。
「你鎖門了。」尼爾說,這甚至不是個問句。
「我鎖門了。」男人承認,儘管他的本意並不是要在這個地下訓練室做些什麼不該做的,可事情一但與尼爾攪和在一起,他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會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舉動。
就像現在,他們在地墊上親成一團,兩個人的腦子都發熱,身子也是。運動過後薄薄汗水貼在肌膚上,蹭在一起本該是不舒服的,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忍不得放手。尼爾摸起來很潮濕,吻起來也是,他的輕喘逐漸變成呻吟,白皙肌膚帶上一層淺淺的粉紅色。
空蕩訓練室裡漫起旖旎氣氛,尼爾首先脫掉了自己的上衣,接著又急切地彎下身吻他。
「別著急啊。」男人貼在尼爾的唇邊笑著說,但動作卻配合著年輕戀人也脫去自己的運動衣。如大犬般的親吻與啃咬從乳尖蔓延開,男人仰頭承受著尼爾用牙叼起飽滿肉粒並用舌面輾過的快感。麻癢沿著線條明顯的腹肌一路往下,最終來到早已將棉褲明顯撐起一座小山丘的下腹。
男人沒讓尼爾碰,相反的,他用手托著尼爾的後腦讓他躺下,一面親吻他汗濕的額頭一面褪去他的運動短褲和底褲。他將那堆衣服墊在尼爾的臀部下讓他能夠舒服一些,但尼爾才不在乎這些,他伸手攬住男人的脖子主動拉近他們的距離,扭動著腰部催促對方趕緊動作—--男人欣然同意。親吻能有效解緩疼痛,在拓開緊密皺褶時他總會特別用心親吻尼爾,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進去以求那股被侵入的不適能夠消失。尼爾輕喘著回應他的吻,同時盡可能放鬆讓手指順利打開自己。
打開。
他總這麼想。
男人教他各種開鎖的技巧,但最終被完全解開的卻是自己。
三指順利進出時男人抽出手指,換上粗長性器,尼爾察覺到對方已經戴好了保險套,他抬眉,男人只是聳聳肩(他真的不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這麼做的,但這句話說出來,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吻了口尼爾後便扶著他的腰部緩緩將自己送進去。
粗長性器貫穿的感覺總令尼爾忍不住發出低鳴,他的肩頭抖動,一雙薄唇僅僅抿著,可每當他於心不忍想要放慢速度時,青年就抓著他不讓他這麼做。
「操我。」他會在他耳邊低語,語調裡全是慾望。
於是他挺身將自己完全送進柔軟溫暖的身體內,感覺到所有的空隙都被填滿,所有的皺摺都被撫平,所有的神經突觸都傳遞著同一個訊息。
快感順著脊椎攀上大腦,訓練室裡除了肉體撞擊的聲音之外便是他倆的喘息。逐漸加快的頻率和逐漸加高的音調讓他知道尼爾也跟自己一樣,沈浸在快感的海洋之中,他的雙手支在尼爾身體兩側,猛力擺動胯部就好像要將尼爾釘在地墊上。而尼爾被快感淹沒,雙手胡亂想抓些什麼卻不可得,他偏過頭,只見訓練室四周的鏡子倒映著他倆的身影,一黑一白,交織在一起,成為巨大的漩渦將兩人一同吞噬。
高潮過後男人倒在他身邊,他倆的下腹都一片狼籍,濁白體液將體毛沾染成一團,值得慶幸的是至少沒有落到墊上。
「不然艾佛斯會殺了我們。」男人說。
「他不會。」尼爾說,「只要你讓他放一天假。」
男人抬眼看他,問,「那這樣誰來負責體能訓練?」
尼爾只是笑,拾起地上的衣服隨意擦了下,接著便往一旁的浴室走去,動作俐落矯健,一點也不像經過體能訓練和激烈運動的樣子。
看來他真的得替艾佛斯加薪了,男人想,接著爬起來跟上尼爾的腳步,淋浴水聲響起,他想像著尼爾渾身掛滿水珠的樣子,思考起測試對方體力極限的可能性——當然了,並不是以擒拿術的角度。
fin.
喜歡這篇文章的話請幫我點選左方的拍手按鈕。
登入後按五下like,將能讓我獲得來自likecoin基金會的回饋,支持我繼續創作: D
登入後按五下like,將能讓我獲得來自likecoin基金會的回饋,支持我繼續創作: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