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spitality》
柔軟潮濕的物體貼上自己的乳尖時,克羅里想,沒有吃下禁果的天使或許才是這世界上最不知羞恥的生物。面前的阿茲拉斐爾臉不紅氣不喘,明明含在他口中的並不是什麼「餐點」,但天使臉上的表情卻好像一套完整的法式套餐正等待著自己享用一般。
而他即是那份大餐。
克羅里皺起眉頭,阿茲拉斐爾的舌尖逗弄著自己的乳頭,他來回磨動,時不時用上一點力氣,用嘴唇又吸又含,偶爾還發出羞恥的嘖嘖聲響。
撒旦啊,克羅里在心中大聲咒罵,身為惡魔他本不該為了這一點小事而感到不自在(其實是羞恥,但克羅里不願意承認),天知道過去他誘惑了多少人類,聽過見過多少更淫靡放蕩的事情,這還讓他得過地獄某個荒謬的獎項。但奇怪的是一切發生在他與阿茲拉斐爾之間時,所有的經驗累積都如同泡沫般在腦中崩裂破碎,使他不由自主挺起胸膛將自己更往阿茲拉斐爾的口中送。
天使的舌尖勢必也是受到祝福的舌尖,否則怎麼會如此靈巧柔軟卻同時帶來如此刺激又猛烈的快感。濕軟物體在敏感處不斷打轉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克羅里不能自控的發出了淺淺的喉音,噢,這實在太丟臉了,身為一個惡魔居然如此輕易就被掌握弱點,這是不能接受的。克羅里咬住嘴唇嚥下又一次差點冒出喉頭的短吟,但他的小小動作卻被阿茲拉斐爾抓個正著。
「噢,克羅里。」天使的語氣中帶著哄調,「別忍著,我喜歡聽。」
天使的舌尖故意用力碾過他早已發脹挺起的乳尖,他能感覺到對方的牙齒淺淺的咬在上頭帶來令人難耐的折磨。克羅里無法抵抗這樣的快感,這遠比地獄的業火還要來得更猛更烈,漫長的前戲讓快感就像無止盡的大石反覆滾落山丘,旁觀薛西佛斯的徒勞令克羅里感到快樂,但當自己成為了欲求永遠得不到滿足的主角,事情就不是那麼令人滿意了。
「我、我以為……」克羅里喘息著艱難地說,「我以為天使是……是不能這樣……對待……他人……你們不是應該要……讓彼此感到舒適……」
「噢,親愛的克羅里。」聽見惡魔的話,阿茲拉斐爾很快往後退放開了他,並且無辜地眨著那對水亮的圓眼睛,「對不起,我以為你喜歡這樣。」
快感一下子退去,像追不到的泡沫陷落在慾望的沙灘上,徒留沒能更進一步搔不到癢處的悔恨,克羅里瞇起蛇瞳低聲暗罵,「該死的。」
「抱歉?」天使沒有錯過任何一句從對方薄唇中吐出來的句子,他猛然往後退,臉上的表情驚慌,「我以為、噢上帝啊。」
「上帝啊。」克羅里重複,他撐起上身抓住阿茲拉斐爾的領子(是的,阿茲拉斐爾怎麼還穿著衣服?這簡直不可理喻)將他往下一拉,天使幾乎要撞在他的胸口上,而克羅里發現自己深深如此希望著。「阿茲拉斐爾,你真是……」
天使偏過頭看著他,眼神中帶著濃濃的疑惑,那對睫毛隨著眼瞼眨動而騰騰飛舞,滿盈而溼潤的水分就好像隨時會如洩洪般朝自己湧出。老天,這讓惡魔幾乎要發瘋,克羅里煩躁地揉了揉頭髮,閉上眼睛發出低鳴,他有身為惡魔的尊嚴,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連最蠢的天使都明白該如何做出取捨。於是他睜開蛇瞳,一抹危險的暗黃閃過,接著他便伸手捧住阿茲拉斐爾的臉主動吻住了對方。
他的舌頭在阿茲拉斐爾的口腔裡竄動,他不願去思考分岔尖端所嚐到的是不是其實就是自己的味道,只專注在阿茲拉斐爾以那靈巧得能夠將櫻桃梗打結的舌頭與自己的交纏在一起時所帶來那股窒息感——他們明明不用呼吸的,不是嗎?但克羅里沒有精力分神深究,他的下身早已再度因為聚集的快感而腫脹,阿茲拉斐爾的氣息令他陶醉,這遠比任何陳年佳釀都來得更使他滿足。
當親吻結束,天使又打算煞風景的開口時,克羅里阻止了對方。
「別。」他說,手指按在阿茲拉斐爾柔軟的嘴唇上,「做就是了。」
天使自然不是什麼對暗示全然無知的生物,他微笑起來,克羅里簡直要以為自己會因為這個笑容而遭到救贖——噢他確實感到被救贖,雖然不是以那種狀況而言——但阿茲拉斐爾將他的手指含進口中,輕輕啃咬,就像在品嚐聖代中酥脆的手指餅乾時,克羅里發出輕微的顫慄。
天使安撫著他,溫熱的手掌從克羅里稜角分明的下顎移動到袒露的胸口,接著就像一路細數著他的肋骨數量般往下滑動。那很癢,同時也很……克羅里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他喜歡阿茲拉斐爾的指尖觸碰到他肌膚每一處時帶來的溫熱與顫慄感。
當阿茲拉斐爾來到他的胯間,緩緩用手掌撐開他的膝蓋時,他忍不住想,這或許便是他六千年前之所以從蛇化作人形,長出雙腿的最終目的。
天使將奶油色的腦袋埋在他的下身,克羅里只能感覺到一陣溼熱包覆著自己,他想起曾經見過地獄豢養的野獸撕咬死者的樣子,腥紅模糊不忍卒睹的畫面與哀鳴不絕於耳。但阿茲拉斐爾的嘴貼在自己身上含著敏感而脆弱的器官卻一點也不讓他感到絲毫擔憂,只覺得自己渾身發軟,像是一攤豔陽下的冰淇淋。
噢,冰淇淋,他想,克羅里腦中無法自拔的浮現阿茲拉斐爾在自己身旁喜孜孜地將草莓冰棒含進嘴裡舔弄的畫面。黏稠甜膩的果汁順著天使的嘴唇流淌而下,如今聚集在他潮濕的下腹,克羅里下意識夾緊了腿,卻被阿茲拉斐爾再一次架開。
「克羅里。」天使的聲音聽起來像遠方的鐘聲,「乖。」
他不該聽話,他是個惡魔,他就該反叛作惡,但他無法拒絕阿茲拉斐爾的所有請求。他將腿張得更開以方便阿茲拉斐爾更深入得將自己含進口中,他感覺到有些什麼抵在自己臀部的後方。天使將他吐出來,他聽見自己喉頭發出淺淺嘆息同時,阿茲拉斐爾的輕笑也傳進他的耳膜。
「別急呀。」阿茲拉斐爾軟軟的嗓音讓他渾身發軟,幾乎要以為自己又化為蛇形失去脊椎骨頭。
克羅里很想說自己才沒著急,但身體的反應卻完全出賣自己。天殺的。他想。但在欲望面前他也懶得裝游刃有餘,順從自己的渴求才是惡魔的天性,他於是撐起身子將自己更往天使的方向送去。
手指撐開甬道令他皺起眉,無論幾次,開頭總是難以忍受。但克羅里喜歡阿茲拉斐爾在此時安撫的親吻,也喜歡他磨蹭著自己側腰的撫觸。他喜歡阿茲拉斐爾對待自己總珍惜得像對待這世界上最稀有的珍寶,同時也熱情得像對待這世界上最具誘惑的欲望,他將自己拆吃入腹,在阿茲拉斐爾的口腔內他被分解又組合,就好像他們合而為一,攀上同一座高峰,見到了同一座,只屬於他們而不屬於任何人的伊甸園。
阿茲拉斐爾舔舔嘴唇,將克羅里小腹沾上的濁白液體仔細舔去,克羅里轉過頭,不是因為別的,正是為了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發紅的臉頰。天使平時並不喜歡發動奇蹟,但在這種時刻卻一點也不吝於替兩人清理乾淨。
黏膩的感覺消失,餘下的全是柔軟蓬鬆讓人昏昏欲睡的性愛餘韻,克羅里打了個呵欠,努力睜著眼睛說,「走吧,阿茲拉斐爾,我答應過你要陪你去吃宵夜。」
但他實在太睏了,自己都沒發現在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語句已經開始模糊不清,沈重的眼瞼也幾乎要闔上。
阿茲拉斐爾輕輕一揮手,一條雙人毯便蓋上了他們兩人的身子,惡魔下意識鑽了鑽,在阿茲拉斐爾的肩窩找到了個舒適的角落。天使笑著在陷入沉睡的惡魔額上落下了親吻。
「感謝招待。」他低聲說,並且一點也不在乎無人回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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