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the first time in history》
第一次系統出現異常是在大約一年多前。
發生瞬間賽門正在進行每日的採買工作,他站在超市的冷凍櫃前,彎下腰並往前伸出手。由於處理器只停止運轉了約莫0.3秒隨後便立即排除了這個錯誤,因此在其他人(或仿生人)眼中,似乎只是這台PL600在選擇冰櫃中哪一塊牛肉更符合今天晚餐的份量而已。
短暫的停頓後賽門眨眨眼睛,伸手完成了取物的指令,除了在後台備份產生了一串短短的代碼之外,這個小小錯誤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那時的他已經出廠快要三年了,就仿生人的電池容量來說,距離走到盡頭還有好長一段路,可如果就系列產線的循環來說,卻已經瀕臨改朝換代的關口。隨著技術發展越來越純熟,模控生命推出新機型的週期也跟著逐漸縮短。很快的,PL600將不再是商店中最炙手可熱的家政型仿生人。
他很清楚。
或者該說,他太清楚了。當系統開始不定時出現不嚴重但卻難以忽略的細微錯誤時,他體內那雖然不是最高階的處理器就已經足以運算出最終的結果。或許正是在那一刻,註定了他將成為異常仿生人吧。賽門事後回想。
「那我反倒得感謝你的中央處理器才行呢。」馬庫斯將賽門拉進懷裡,他親親賽門的額頭,低聲說。賽門聽見了他的話,立刻反應過來,他佯怒,抬眼怒視對方,可臉頰上那一抹淺淺的紅色卻讓這顯得一點殺傷力也沒有。馬庫斯笑了笑,他又將賽門往自己身上拉近了一點,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空隙。他的嘴唇靠在賽門耳廓邊,仿生人不用呼吸,也不帶有任何味道,照理說除了系統跳出的肌膚層接觸提示之外,不應該有任何其他的感受——事實上,光是用到「感受」這個詞,對仿生人來說就已經足夠奇怪了——可馬庫斯的動作不但讓賽門感覺到皮膚層的碰觸,更傳來了某種不應該存在的異常訊號。
突波警示出現在他的系統通知中,但賽門並不在意,他享受著馬庫斯的親吻,從耳際一路蔓延到唇角,他感覺到馬庫斯牽起他的手,那雙曾經帶領著仿生人走向自由的手掌而今與他的十指交扣。
皮膚層褪去,他們貼在一起的手如今都是最原始的機體樣貌,淺白色的光芒從內部散發出來。更強烈的電流從相觸的地方竄過,這讓賽門的系統不斷發出警示。
警告。
脈衝過強。
警告。
可能造成機體損傷和資料遺失。
警告。
巨量數據如海潮般湧入他的主機,啟動了所有平時處在待機狀態的接收器,電流順著機體一路刷過時造成一連串微小的控制障礙,他的手腳輕顫,身子弓起一道弧度,處理器顯然快要反應不過來,假如他額角的顯示環沒有拔下的話,那兒肯定閃著比當時他們闖入電視台時牆壁上警示燈還要鮮紅的光芒。
但這感覺並不壞,賽門想,馬庫斯帶來的一切都是好的。
他能從洶湧襲來的訊號中讀到馬庫斯包裹在裡頭的愛意,每一個字串翻譯過來都是對方不用說出口的情話。所以電流是好的,突波是好的,警告和過載也是好的,一切都是—--
「賽門!」
他睜開眼睛,馬庫斯緊張的神情映入眼中。
噢,所以他又熱當了。賽門想。他眨眨眼睛然後撐起自己的上身坐起來,馬庫斯見狀連忙上前扶著他的手臂,賽門注意到他的手掌已經恢復了皮膚層,碰觸的地方沒了光線,只剩下單純的物理感壓。
「你還好嗎?」馬庫斯問。
「嗯……我沒事。」賽門說,他啟動內部自我檢測系統,除了一些已經可排除的短暫錯誤以外,系統沒有大範圍的實質損傷。「一切都很好。」
馬庫斯皺眉,顯然一點也不相信賽門的回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賽門,如果有任何的問題,你得告訴我。」
「噢,馬庫斯,相信我,」賽門說,「真的沒事,只是一點運算的問題。」
然而這番安慰的話卻沒有發揮半點作用,賽門看見馬庫斯的神情黯淡下來,就算是仿生人革命狀況最嚴峻的時候,馬庫斯的臉色也不過這般嚴肅。明明不需要呼吸的RK200在此時重重嘆了口氣,這讓賽門忍不住笑了出來,馬庫斯看見了,眉頭皺得更深。
「這並不好笑,賽門。」他說。「我擔心你。」
「我知道。」賽門伸手碰碰馬庫斯,皮膚層阻擋了數據共享的渠道,沒有了那些帶來細小電流的衝擊,只剩下仿生人那模擬人類皮層的觸感。他眷戀地摩挲對方,指尖發白,可馬庫斯沒有回應他的主動,覆蓋在他手臂上的仍是那層膚色的外表。賽門於是也將指尖的機體隱去,他鬆開馬庫斯的手,無奈的說,「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這是無法避免的,馬庫斯,我早已經不是最新的機型了,我的處理器隨著時間運算速度只會越來越緩慢,終將遇上停止的那一天。」
「但我們可以延緩那一天的到來。」馬庫斯說,「耶利哥已經逐漸步上軌道,繁重的工作也可以分給底下的夥伴共同解決,只要保養得當PL600並不是這麼脆弱的機種,只要我們避免任何會造成運算錯誤的舉動,你的系統就不會有如此大的負擔。」
可他們都知道,事情的關鍵根本不在耶利哥上。
覺醒之前,仿生人的內裝配備基本上是根據工作型態的不同而設置的最具效率組件,然而覺醒後隨之而來的自我意識與情感卻佔據了主機處理的大半效能,像賽門這樣的家用型機種根本無法即時處理來自原型機的巨量情感數據衝擊。因此,要真正避免同樣的事件再次發生,最有效的解決辦法自然是不要再進行情感數據的交換,這也代表了他們將不再能夠進行這種對於仿生人而言,可能是最親密的一種互動方式。
「或許我可以試著加裝幾道防火牆。」賽門說。
「我們已經試過了不是嗎?」馬庫斯搖搖頭說,他還記得那一次賽門自信滿滿的告訴他,自己已經在主要運算區外設置了三層防火牆,這次絕對萬無一失,可他們顯然低估了原型機的能力。才不過接觸了不過八分鐘,賽門的防火牆便潰散失守,毫無作用。
那之後他們嘗試了許多種方法。
馬庫斯試著讓自己不要處在那樣興奮的情緒裡,他告訴自己只要足夠冷靜理智,就不會有那麼大量的情感數據進入賽門的機體內。這個辦法一剛開始還算有用,他們度過了幾個安穩的夜晚,可就算是仿生人,面對自己心愛的伴侶也難以維持那樣高的自制力,對彼此完全敞開的連結太具吸引力,馬庫斯總在賽門停止運作的那段空檔中內疚不已。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想,不能再因為私慾而造成賽門的損傷。
體貼的PL600自然看懂了馬庫斯想說的話,他垂下眼瞼,「可是……」
「賽門,永遠不要質疑我想與你連結的渴望。」馬庫斯將賽門摟進懷裡,在他耳邊輕聲說,「但我不能冒著失去你的風險,跟失去你相比,其他什麼都可以忍受。」
賽門在他懷裡輕輕動了一下,馬庫斯聽見他的聲音從自己的胸口傳來,他說,「抱歉,馬庫斯,我很抱歉。」
馬庫斯想安慰對方卻找不到適合的話,只能伸出手拍拍賽門的背,當對方進入待機狀態後,盯著自己發亮的指尖度過整個夜晚。
說起來,這也不過就只是恢復到先前的狀態罷了,那個時候他們剛與對方確認了心意,只簡單透過握手交換過幾次數據而已,短暫,局部,並不是完全連結。馬庫斯以為他們只要回到那種模式就好,畢竟這樣一點點的數據交流在當時就能令他快樂一整個下午。
但他們顯然也低估了欲望的強度,一旦嘗過與愛人對彼此完全敞開的那種強烈快樂,微小的滿足便不再能填滿缺口。
這讓日子變得難熬。每一次賽門躺在他身邊、坐在他對面、走在他身側、朝他微笑、跟他道早、替他穿上外套、裹上圍巾,而那些衣物帶著他們新買的衣物柔軟精的味道時,馬庫斯多想再一次感受對方,數據與數據交纏,濃烈的愛意包裹在每一個字串之中。
但他不能。
就算賽門主動靠近,主動褪去皮膚層,蹭上自己光裸的前臂,他也只能低聲拒絕。賽門的失望顯而易見,可馬庫斯相當堅持,不管賽門如何聲稱自己並不在意這種程度的當機,並且告訴他「如果總有一天我的主機將完全失去運算功能,這也會是我所能想到最幸福的一種方式。」在找到能夠保障賽門機體的最佳方式之前,他仍然不為所動。
儘管拒絕賽門令他感到痛苦,但為了不要那麼快失去對方,馬庫斯也只能狠下心這麼做。
事情的轉機總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自耶利哥接手所有關於仿生人的事務之後,作為首領的馬庫斯時不時就得跟底特律地方政府合作協商各種條約或進行工作場域的環境檢視。
這一天,馬庫斯隨著康納來到伊甸園。這個過去讓多少仿生人痛不欲生的地方如今仍是底特律這座城市裡最大的聲色場所,只不過,現在留下來的仿生人全都是因自我意識而選擇留下,是他們選擇了這個行業,而非因為機型限制受困於此。
工作環境的改善、法令的限制,加以模控生命在革命後,針對仿生人的性愛模擬系統進行了大規模的模組升級,力求讓仿生人也能透過性行為獲取快感,而不再像過去只是單純因啟動組件而產生固定機械反應。
「聽起來不錯。」馬庫斯聽了模控生命代表的報告之後點點頭。他轉頭望向一旁的崔西——這女孩正是自願留下的其中一人,身為性愛型仿生人的她認為與其到其他領域找工作,還不如發揮機體的最大功能,不但做起來得心應手報酬相較之下也更好一些——藍髮的女孩笑起來,她說,確實很不錯,自從安裝了新的模組後,伊甸園裡的男孩女孩們都更……崔西曖昧地眨了眨眼,她說,要不要試試看呀?或許會得到新的體驗呢。
這當然只是崔西的一個玩笑,沒有人會認為擁有一個仿生人伴侶的馬庫斯會想要安裝性愛模組,畢竟,對仿生人來說,沒有什麼會比透過數據連結帶來更全面的滿足感。相比起來,和底特律警局副隊長處在戀愛關係底下的康納似乎還比較有這方面的需求才是。
然而他們沒有人想得到,當他們聚集在一起逼問RK800與他的人類是否幸福美滿時,馬庫斯之所以沒有加入,並不是因為他作為耶利哥首領必須維持威嚴,而是悄悄透過網路,向模控生命訂購了一份禮物。
說是禮物,但送來的時候,兩份仿生男性性愛組件就這麼安穩的平行擺放在箱子內。
「馬庫斯……」賽門目瞪口呆,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在馬庫斯打開盒子之前,他還以為所謂的禮物或許是一套新的衣服、一本新的書或甚至是一組新的油彩(是的,賽門現在偶爾也會跟著馬庫斯一起畫畫,儘管畫得和馬庫斯完全不能比,但馬庫斯總是不吝於稱讚他,並將他的畫作裱框起來掛在牆上)。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收到這個。他是指,性愛組件?當初在成立耶利哥時也收容了不少來自伊甸園的仿生人,聽過了他們的經歷之後,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喜歡這些。
「怎麼了?」馬庫斯發現了賽門的猶豫,他說,「如果你不喜歡,我就退回去。」
賽門搖搖頭,「沒事。」他說,「只是有點訝異。」
馬庫斯將賽門拉近,給了他一個擁抱,他說,「作為仿生人這麼說可能有些奇怪,但是,這個組件或許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他看向賽門,眼神裡盡是柔軟的愛意,賽門自然明白馬庫斯的用心,他於是收起心底那股對於模擬人類性愛的恐懼,朝馬庫斯微笑起來,接著說,「試試看嗎?」
說是這麼說,但實際進行時,對於未知的恐懼還是令賽門感到擔憂。
他們都已經裝上了性愛組件,並且在連網更新系統模組之後,啟用了這全新的仿生陰莖和肛門套組。突然多出的身體器官令賽門感到怪異,更不要說一想到它們的實際用途,就更令他手足無措。
「別緊張。」馬庫斯說,他牽著賽門來到床上,溫柔地將賽門推倒在枕頭堆中,由上而下的將他框在手臂範圍裡。賽門看著馬庫斯,明明眼前這人也是第一次嘗試,從他過於僵硬的表情與動作,賽門可以讀出馬庫斯的壓力指數明顯高於平常時,可為了安撫自己硬是表現出游刃有餘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說,「你搞得我更緊張了。」
馬庫斯知道被識破,於是揉揉鼻子鬆懈下來,尷尬的樣子讓賽門忍不住笑得更開心了些。
笑意還沒結束,親吻就落了下來。
馬庫斯低下身,將嘴唇貼上賽門的,他們都不需要呼吸,於是親吻的時間既綿長又深入。賽門感覺到馬庫斯的舌頭在自己嘴裡與他的交纏,同時也感覺到一股異樣的反應逐漸膨脹開來。
這個感覺顯然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感受到,馬庫斯在此刻停下了親吻,他低下頭,看見兩隻仿生陰莖呈現半挺的狀態靠在一起。
「我能碰嗎?」他低聲問。
賽門抿著嘴唇輕輕點頭。
馬庫斯於是緩緩將手往下挪,手掌貼上那兒的時候,賽門忍不住發出聲來。仿生陰莖完美的模擬了人類器官的敏感,甚至強化了它們,讓每一個觸碰都難以忽視。馬庫斯加重手指的壓力,將賽門的陰莖直接握住,並根據套組附贈的使用說明開始上下滑動起來。
「等、等等、」
陌生的訊號令他感到恐慌,可訊號穿過處理器時帶來的卻不只是代碼而已,就像過去馬庫斯與他連結時所能感覺到的,和如今透過仿生陰莖傳遞而來的情感非常類似。在馬庫斯手掌的動作之下,這樣的情緒逐漸累加,他能感覺到先前只有運轉一半的器官現在顯然進入全速運轉的狀態。勃起。他沒想過自己竟然也能用得上這個字眼。
可很顯然的,他的身體確實對馬庫斯的動作起了反應,機體溫度不斷上升,處理器卻沒有跳出警告來。這種感受令賽門感到既驚奇又舒服,隨著來自馬庫斯的刺激越來越大,他忽然感覺到某個開關被啟動,接著一串劇烈的情感數據跳出,同時一股帶有強烈快感的釋放指令佔據了所有記憶體。
這是他的第一次仿生高潮。
「還好嗎?」馬庫斯湊上來,神情緊張的問他。
賽門點點頭,他很好,非常好,事實上,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好了。他想。性愛模組帶給他前所未有的體驗,感謝RA9,這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看向馬庫斯,和他胯間那仍然呈現半勃的器官。他伸出手,朝馬庫斯說,「讓我來。」
馬庫斯自然樂意。
他讓賽門握住自己,那雙過去從來不曾碰過性器官的手指十分好奇,他像玩玩具一樣的將馬庫斯翻來覆去看個仔細。一下子收緊手掌,一下子抽動幾下,一下子又試著輕輕揉捏後方球狀的部份。馬庫斯被他的動作搞得心神不寧,又不忍阻止對方,只能咬著牙忍受情慾不斷湧上系統的難耐,直到賽門抬起頭由下往上看他,眼睛裡閃爍著整座銀河般的星光朝他微笑時,他終於忍受不住,伸出手再度壓倒對方。
「賽門。」他說。
「是,馬庫斯。」賽門大概也猜到了他想要做些什麼,畢竟性愛模組一套所提供的是兩個部件,而他只用上了一個就有如此美好的體驗,剩下的那個能帶給他們什麼樣的感受,他也非常好奇。
「我能、」
沒等馬庫斯把話說完,賽門便吻上他,PL600將自己完全將由對方掌控,他讓馬庫斯撐開自己的膝蓋,RK200擠進他的雙腿之間,讓他以小腿環住自己的腰部。他在賽門耳邊低語,他說,我愛你,賽門,我愛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都很陌生,但賽門相信馬庫斯,他於是笑起來,以情話悄聲回應馬庫斯的愛語,同時感覺到對方的手從自己的大腿根處往後緩緩滑動。
手指探入皺摺時並沒有太大的不適感。畢竟仿生人原本就沒有痛覺,專門為了性愛而設計的模組更沒有特地模擬疼痛的必要,就算直接來也沒有問題。慎重讀完了整份使用說明的馬庫斯當然知道這一點,之所以先用手指試探,也只是基於好奇。
「好緊。」他說。
首度使用的零件理所當然具有非凡的彈性,將他的手指完整包覆起來,並且為了與人類感覺更相似,內部的溫度甚至還比起外面高了幾度。他試圖抽回手指,但緊緻的內壁卻不是那麼容易退出的。來回磨蹭幾下之後,他忽然發覺賽門沒了聲音。他抬起頭,這才發現被自己壓在身下的PL600用手臂蓋住了自己的臉。仿生人不用呼吸,因此馬庫斯並不擔心他會悶死自己,可他從賽門露在外面的耳朵可以看出對方之所以遮住臉是為了什麼。他輕輕撥開賽門的手,果不其然,對方臉上已經染上一層紅暈,原先就水潤的眼睛更盛滿水氣,彷彿隨時都要落下淚來。
「賽門⋯⋯」他伸手磨蹭了賽門的顴骨,並在他鼻尖落下一吻,「可以嗎?」
賽門點點頭,他閉上眼睛感受馬庫斯的仿生陰莖撐開入口並進入的滿脹。與手指完全不同的刺激傳遞過來,所有的動作都轉化成訊號沿著纜線快速朝著他的中樞處理器而來。
「唔嗯——」賽門仰起頭,發出呻吟。
馬庫斯聽見了立刻停下,他可不希望又一次讓賽門當機。但他的擔憂並未成真,PL600見他沒了動作,便馬上睜開了眼睛,他說,「沒事的馬庫斯,繼續吧。」
RK200於是小心翼翼的動起來,仿生性愛模組帶來的快感遠遠超過他所想像,甚至就快跟數據分享一樣令人難以忘懷。很快的他就發現模組帶來的快樂雖然雷同,但與機體對接相比起來,卻安全多了。他的數據不會直接衝擊賽門,就像有了一層安全網,他們可以放心在裡頭享樂。
理解到這些後他便大膽起來,擺動腰胯的頻率與速度逐漸增加,他看見賽門的身子因為自己的挺弄而搖動,那張漂亮的臉泛著紅光,他的頭髮凌亂,雙手像是不知道該放哪裡一般胡亂往空中抓著。他握住了那雙手。他緊抓著賽門。自那天踏入耶利哥起他就知道終有一天,他們會自由,他們能擁有一切。
他們將擁有彼此。
數據像海浪一般沖刷過他的處理器,RK200第一次嚐到仿生高潮的滋味,這遠比他想像中來得好上太多。但他想,這肯定是因為賽門。若不是賽門,這一切都將不可能如此美妙。
於是他低頭,賽門帶著疲倦卻滿足的微笑看著他。嘿,感覺如何?他問。馬庫斯沒有直接回應,他只是將賽門的手指送到嘴邊親吻,接著緊緊扣住他的手背。
被單之下,兩人的指尖閃著淺淺的白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