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茶》
睡前來上一點酒精似乎已經是一種慣例。
平常時候哈利會去溫一些紅酒,他們會關上電視,坐在客廳裡聊聊天作為一天的結束,不過今天伊格西突發奇想決定換個口味。
「哈利,來點馬丁尼怎麼樣?」年輕人興致勃勃,「我最近學到了幾種新的調製方法。」
長者闔上書本不置可否的朝他抬抬眉毛,男孩將這個動作視為同意,轉身往廚房前進,幾分鐘之後帶回來一堆瓶瓶罐罐。伊格西將需要的調製用具整齊擺在桌面上,然後挺直了背脊,擺出一副酒保的姿態和口氣朝哈利說話。
「晚安先生,今天想來點什麼?」
看見男孩刻意裝出的模樣,哈利不免勾起微笑,在伊格西略帶催促的眼神下移動到了他面前,坐下的同時偏頭要了一杯馬丁尼。
「馬上來,先生。」
他看著男孩熟練將冰塊倒入攪拌杯,並且把品質上好的琴酒倒進量酒器裡。男孩的動作流暢俐落,翻轉量酒器時的手勢同樣簡單卻富有節奏感,苦艾酒混進杯中,連一滴都沒有浪費。哈利在心裡暗暗讚賞了一番。
一手撐在下顎,哈利回想起多年前伊格西第一次跟他學習調製時那般笨拙的模樣,跟現在他面前這個充滿信心、游刃有餘的男孩簡直就像兩個人。當年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最終,這段本應停止在師生的關係會走上這一步。
細長湯匙攪拌著琴酒與冰塊發出清脆聲響將他的思緒喚了回來,伊格西抬高攪拌杯,將冰涼清澈的透明液體倒進徹底冰凍過的細長酒杯,添上柑橘香氣,並以無比優雅的姿態推至老紳士的面前。
哈利點頭示意,在男孩充滿期待的目光下喝下第一口。
冰涼酒精順著喉嚨下滑,厚重辛辣的強烈氣味過去之後,留下的僅是一些些甘甜的尾韻。
「如何?」男孩眨著眼迫不及待發問。
「我得說……」他刻意停頓幾秒,伊格西臉上那股急切獲得讚賞的表情令他差點笑出來,他清咳兩聲持續折磨著面前的青年,然後才緩緩再度開口,「非常好,伊格西,我只能說,真的非常好。」
聽見哈利的話,男孩顯然鬆了一口氣,哈利以為他們今晚的睡前儀式已經差不多告一個段落,卻沒想看伊格西突然轉了轉手中的馬丁尼杯,朝他漾出明亮笑容。哈利讀出其中藏著惡作劇的小小念頭,然而他沒有開口點破,反而只是攤開手掌朝男孩聳聳肩。
「說吧,你在想些什麼。」
「嘿,哈利,」男孩笑得更開了些,「我還有更多配方要展示給你。」
這將會是漫長的睡前儀式,哈利哈特當時只是如此想著。
※
「接下來嘗嘗這個,Dry martini. Shaken, not stirred.」
「伊格西……你看太多007電影了,唔、」
老紳士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完,就被嘴對嘴的餵入了今晚不知道第幾杯的馬丁尼。
各種酒精混搭的味道直逼進喉,他眉間微微蹙起,閉眼思考幾秒後淡淡吐出了答案,「伏特加、琴酒還有一些……非常少的一些苦艾酒。」
「答對了!」伊格西讚賞的話語傳進耳裡,他能感覺到對方指尖輕撫過自己潮濕的嘴唇,接著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吻,帶走馬丁尼苦澀的酒味,男孩甜甜的氣息取而代之,他感覺到溫度略涼的手掌輕輕撫摸他的臉頰,短暫貼合之後又迅速離開,「等等,讓我再調一杯。」
酒精順著血液傳輸到四肢百骸,視線被對方領帶奪走光明,他不是酒量不好,但在短時間攝取這麼多的酒精還是讓哈利感到有些吃不消。由其從遊戲的一半開始,伊格西就刻意逐漸加多了琴酒的比例。
一杯又一杯,已經不再是正統的馬丁尼。
他確信自己教給對方的,是絕對正統的調酒比例,琴酒跟苦艾酒4比1,從酒杯上方15公分處、45度角擠出檸檬精油,讓檸檬精油的香味佈滿杯子。
伊格西做得很好,完全掌握了調配完美馬丁尼的訣竅,攪拌的手勢與倒入液體的角度也都恰到好處。
然後呢⋯⋯他強迫自己暈呼呼的腦袋回想,然後他們打了個賭看自己能否光從味道就分析出裡面的成分。做為一名資深紳士特務,哈利自然是毫無異議聳聳肩打算讓這年輕小夥子知道厲害。
但等到他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被灌下相當程度的酒精。
渾身發熱,哈利摸索著脫下自己上身的西裝外套,並且解開襯衫前兩顆鈕扣。
站在桌邊看著這一切的男孩輕笑出聲,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下,雪克杯搖晃的聲音清晰傳入哈利耳裡,冰塊撞擊馬丁尼杯發出清脆聲響,緊接著是伊格西在他耳邊用著輕聲說這是最後一題的嗓音。
再度被嘴對嘴灌下,但這次伊格西的舌頭卻隨著酒水一同竄入,在他口腔裡攪和成一片火辣。
等到兩人都吻得失去氧氣,哈利口中的那份馬丁尼超過一半都溢出唇角,沿著下顎線條沾染上襯衫前襟,搞得一片濕淋淋,伊格西才終於願意放開他的導師。
「答案是?」他問,並得意地認為對方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回答出來。
但老紳士卻勾起了微笑,思索幾秒後正確無誤的回答出了成分,「三份的高登琴酒,一份的伏特加,半份的Kina Lillet,搖到非常冰,然後加上一片薄的檸檬皮。」
「怎麼可能!」伊格西忍不住吃驚地喊。
剛剛那份馬丁尼至少有超過一半根本沒流進對方喉嚨,怎麼可能從那幾滴酒水就如此正確無誤的解讀出來?
「伊格西,我說過你看太多007電影了,」長者嗓音中帶著些許愉悅,「第六代龐德,丹尼爾克雷格在皇家夜總會裡要求酒保調出的Vesper。」
他的導師伸手扯開了覆蓋視線的領帶,因酒精效用而略顯潮紅的臉色逐漸靠近伊格西的臉。
「曾經是酒吧裡的一大熱門,你認為金士曼特務有可能錯過這些嗎?」
太靠近了,近到可以聞到長者渾身散發出的古龍水混酒精那令人暈眩的味道。伊格西嚥了口口水,正打算宣布今晚的遊戲自己輸得徹底時,只見年長的紳士吁了口氣,微微側了側頭開口,「我還能告訴你,真正的007探員其實私底下跟我們抱怨過,電影裡那杯Vesper才不是他最喜歡的比例,關於那杯酒,只有一件事是對的。」
「什麼事?」
「Once you've tasted it, that's all you want to drink.」
看見青年疑惑的目光,金士曼的王一把抓住伊格西的手往自己泛熱的胸前靠。肌膚相貼,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脈博逐漸加快,哈利在男孩耳邊以只有對方聽得到的音量低語。
「這是杯用來做什麼的馬丁尼,你不會不知道吧?」
沒想到男孩聽了這句話後笑了出來,伊格西側過臉,臉上的笑容顯得如此誘惑卻又純潔,「剛剛還不知道,不過現在……非常明白。」
年輕人用指尖捏住長者的下顎,將哈利的臉頰微微抬起並且吻上那對泛著水光的唇,輕輕用舌尖將對方嘴裡微微殘留的酒精舔得一乾二淨。哈利閉上眼睛,讓伊格西的唇舌入侵自己的口腔,溫熱的身體靠了上來,然後是擁抱。男孩的手臂緊緊環在他的身後,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近到鼻腔裡滿滿都是他倆交雜在一起的氣味。
西裝褲被剝去的同時,哈利在喘息中想著,也許上癮的從不是因為Vesper的濃烈酒精,而是因為接下來可預知會發生的一切。
老紳士斜靠在扶手椅上,看著伊格西迅速將自己剝個精光。他的視線隨著男孩脫衣的動作移動,除去了布料的束縛之後,可以看見底下逐漸佈滿傷痕的肌膚。那是身為騎士的勳章,每個特務騎士都以此為榮。然而作為男孩的戀人,哈利仍感到萬分心疼,他讓指尖滑過那些痕跡,像是在安撫那些曾經有過的疼痛和不安。男孩低頭看著他的導師,柔柔地笑了起來,接著欺下身給了哈利一個又綿又長的親吻。男孩握著他的膝蓋將他的一雙長腿分開,赤裸的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們都能感覺到彼此的體溫伴隨著熟悉的氣味纏繞上來。酒精混合了這一切形成一股更醉人的迷幻氛圍,哈利閉上眼睛讓男孩啃舐自己的喉結,伊格西愛撫著那一小塊骨頭,老紳士為此顫慄著發出呻吟。
「噢,哈利。」
男孩充滿愛意的呼喊他的名字。
哈利迷濛間忽然想起當年第一次帶伊格西回到這間屋子時的事情——那時的男孩還不像現在這般成熟穩重,渾身都是來自街頭的味道。如今操著一口國宅口音的男孩已然轉變成自己面前這個能夠調配出完美馬丁尼的紳士,他們當時又有誰會想得到,原先以為只是一夜的單獨相處,竟會成了未來歲月的預言。
伊格西一面親吻他一面將哈利的腿跨上扶手,長者主動挪動了自己的下身,將整個私處展現在男孩面前。經過一整天的相處,哈利的後方顯得有些紅腫,但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主動拉著伊格西的手往那處送去。男孩露出一個理解的表情,深綠色的眼珠望著他時帶有濃重的情慾光芒,貼著他大腿的性器已完全勃起,濕黏的感受傳了上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討厭。哈利忍不住想著這樣美好的年輕人究竟為什麼會為了自己如此痴狂,然而就在此時,男孩粗啞的嗓音再度響在耳邊。
「哈利,哈利,」伊格西說,「我好愛你。」
我知道。他想。但他卻沒能說出口,只因為男孩的手指在此刻探入了他的穴口,簡單的幾個抽插確認擴張程度足夠承受接下來的物體後,伊格西緊緊抱住他,緩慢而確實的將自己的下身送了進去。
滿足的嘆息同時從他倆的喉間竄出,男孩望向他,四目相對的時候露出哈利此生見過最燦爛明亮的笑容。老紳士也笑了起來,為自己的無比幸運感到幸福無比。
男孩擺動腰部帶來劇烈快感,哈利不由得將腿分得更開了一些,以方便伊格西能夠更順利的進出。肢體撞擊的聲響在耳邊不斷迴盪,在男孩面前哈利不需要維持他有禮紳士的姿態,可以盡情將自己最原始最自然的面貌展現出來,而那正是伊格西安文深深愛著哈利哈特的模樣。
倫敦的夜已深,整座城市再度陷入沈睡之中,但他們都知道這荒唐的一天不過是許多普通日子裡的其中一天而已。
未來他們還會一起度過更多更多,只屬於他們兩人的二十四小時。
fin.
平常時候哈利會去溫一些紅酒,他們會關上電視,坐在客廳裡聊聊天作為一天的結束,不過今天伊格西突發奇想決定換個口味。
「哈利,來點馬丁尼怎麼樣?」年輕人興致勃勃,「我最近學到了幾種新的調製方法。」
長者闔上書本不置可否的朝他抬抬眉毛,男孩將這個動作視為同意,轉身往廚房前進,幾分鐘之後帶回來一堆瓶瓶罐罐。伊格西將需要的調製用具整齊擺在桌面上,然後挺直了背脊,擺出一副酒保的姿態和口氣朝哈利說話。
「晚安先生,今天想來點什麼?」
看見男孩刻意裝出的模樣,哈利不免勾起微笑,在伊格西略帶催促的眼神下移動到了他面前,坐下的同時偏頭要了一杯馬丁尼。
「馬上來,先生。」
他看著男孩熟練將冰塊倒入攪拌杯,並且把品質上好的琴酒倒進量酒器裡。男孩的動作流暢俐落,翻轉量酒器時的手勢同樣簡單卻富有節奏感,苦艾酒混進杯中,連一滴都沒有浪費。哈利在心裡暗暗讚賞了一番。
一手撐在下顎,哈利回想起多年前伊格西第一次跟他學習調製時那般笨拙的模樣,跟現在他面前這個充滿信心、游刃有餘的男孩簡直就像兩個人。當年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最終,這段本應停止在師生的關係會走上這一步。
細長湯匙攪拌著琴酒與冰塊發出清脆聲響將他的思緒喚了回來,伊格西抬高攪拌杯,將冰涼清澈的透明液體倒進徹底冰凍過的細長酒杯,添上柑橘香氣,並以無比優雅的姿態推至老紳士的面前。
哈利點頭示意,在男孩充滿期待的目光下喝下第一口。
冰涼酒精順著喉嚨下滑,厚重辛辣的強烈氣味過去之後,留下的僅是一些些甘甜的尾韻。
「如何?」男孩眨著眼迫不及待發問。
「我得說……」他刻意停頓幾秒,伊格西臉上那股急切獲得讚賞的表情令他差點笑出來,他清咳兩聲持續折磨著面前的青年,然後才緩緩再度開口,「非常好,伊格西,我只能說,真的非常好。」
聽見哈利的話,男孩顯然鬆了一口氣,哈利以為他們今晚的睡前儀式已經差不多告一個段落,卻沒想看伊格西突然轉了轉手中的馬丁尼杯,朝他漾出明亮笑容。哈利讀出其中藏著惡作劇的小小念頭,然而他沒有開口點破,反而只是攤開手掌朝男孩聳聳肩。
「說吧,你在想些什麼。」
「嘿,哈利,」男孩笑得更開了些,「我還有更多配方要展示給你。」
這將會是漫長的睡前儀式,哈利哈特當時只是如此想著。
※
「接下來嘗嘗這個,Dry martini. Shaken, not stirred.」
「伊格西……你看太多007電影了,唔、」
老紳士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完,就被嘴對嘴的餵入了今晚不知道第幾杯的馬丁尼。
各種酒精混搭的味道直逼進喉,他眉間微微蹙起,閉眼思考幾秒後淡淡吐出了答案,「伏特加、琴酒還有一些……非常少的一些苦艾酒。」
「答對了!」伊格西讚賞的話語傳進耳裡,他能感覺到對方指尖輕撫過自己潮濕的嘴唇,接著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吻,帶走馬丁尼苦澀的酒味,男孩甜甜的氣息取而代之,他感覺到溫度略涼的手掌輕輕撫摸他的臉頰,短暫貼合之後又迅速離開,「等等,讓我再調一杯。」
酒精順著血液傳輸到四肢百骸,視線被對方領帶奪走光明,他不是酒量不好,但在短時間攝取這麼多的酒精還是讓哈利感到有些吃不消。由其從遊戲的一半開始,伊格西就刻意逐漸加多了琴酒的比例。
一杯又一杯,已經不再是正統的馬丁尼。
他確信自己教給對方的,是絕對正統的調酒比例,琴酒跟苦艾酒4比1,從酒杯上方15公分處、45度角擠出檸檬精油,讓檸檬精油的香味佈滿杯子。
伊格西做得很好,完全掌握了調配完美馬丁尼的訣竅,攪拌的手勢與倒入液體的角度也都恰到好處。
然後呢⋯⋯他強迫自己暈呼呼的腦袋回想,然後他們打了個賭看自己能否光從味道就分析出裡面的成分。做為一名資深紳士特務,哈利自然是毫無異議聳聳肩打算讓這年輕小夥子知道厲害。
但等到他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被灌下相當程度的酒精。
渾身發熱,哈利摸索著脫下自己上身的西裝外套,並且解開襯衫前兩顆鈕扣。
站在桌邊看著這一切的男孩輕笑出聲,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下,雪克杯搖晃的聲音清晰傳入哈利耳裡,冰塊撞擊馬丁尼杯發出清脆聲響,緊接著是伊格西在他耳邊用著輕聲說這是最後一題的嗓音。
再度被嘴對嘴灌下,但這次伊格西的舌頭卻隨著酒水一同竄入,在他口腔裡攪和成一片火辣。
等到兩人都吻得失去氧氣,哈利口中的那份馬丁尼超過一半都溢出唇角,沿著下顎線條沾染上襯衫前襟,搞得一片濕淋淋,伊格西才終於願意放開他的導師。
「答案是?」他問,並得意地認為對方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回答出來。
但老紳士卻勾起了微笑,思索幾秒後正確無誤的回答出了成分,「三份的高登琴酒,一份的伏特加,半份的Kina Lillet,搖到非常冰,然後加上一片薄的檸檬皮。」
「怎麼可能!」伊格西忍不住吃驚地喊。
剛剛那份馬丁尼至少有超過一半根本沒流進對方喉嚨,怎麼可能從那幾滴酒水就如此正確無誤的解讀出來?
「伊格西,我說過你看太多007電影了,」長者嗓音中帶著些許愉悅,「第六代龐德,丹尼爾克雷格在皇家夜總會裡要求酒保調出的Vesper。」
他的導師伸手扯開了覆蓋視線的領帶,因酒精效用而略顯潮紅的臉色逐漸靠近伊格西的臉。
「曾經是酒吧裡的一大熱門,你認為金士曼特務有可能錯過這些嗎?」
太靠近了,近到可以聞到長者渾身散發出的古龍水混酒精那令人暈眩的味道。伊格西嚥了口口水,正打算宣布今晚的遊戲自己輸得徹底時,只見年長的紳士吁了口氣,微微側了側頭開口,「我還能告訴你,真正的007探員其實私底下跟我們抱怨過,電影裡那杯Vesper才不是他最喜歡的比例,關於那杯酒,只有一件事是對的。」
「什麼事?」
「Once you've tasted it, that's all you want to drink.」
看見青年疑惑的目光,金士曼的王一把抓住伊格西的手往自己泛熱的胸前靠。肌膚相貼,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脈博逐漸加快,哈利在男孩耳邊以只有對方聽得到的音量低語。
「這是杯用來做什麼的馬丁尼,你不會不知道吧?」
沒想到男孩聽了這句話後笑了出來,伊格西側過臉,臉上的笑容顯得如此誘惑卻又純潔,「剛剛還不知道,不過現在……非常明白。」
年輕人用指尖捏住長者的下顎,將哈利的臉頰微微抬起並且吻上那對泛著水光的唇,輕輕用舌尖將對方嘴裡微微殘留的酒精舔得一乾二淨。哈利閉上眼睛,讓伊格西的唇舌入侵自己的口腔,溫熱的身體靠了上來,然後是擁抱。男孩的手臂緊緊環在他的身後,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近到鼻腔裡滿滿都是他倆交雜在一起的氣味。
西裝褲被剝去的同時,哈利在喘息中想著,也許上癮的從不是因為Vesper的濃烈酒精,而是因為接下來可預知會發生的一切。
老紳士斜靠在扶手椅上,看著伊格西迅速將自己剝個精光。他的視線隨著男孩脫衣的動作移動,除去了布料的束縛之後,可以看見底下逐漸佈滿傷痕的肌膚。那是身為騎士的勳章,每個特務騎士都以此為榮。然而作為男孩的戀人,哈利仍感到萬分心疼,他讓指尖滑過那些痕跡,像是在安撫那些曾經有過的疼痛和不安。男孩低頭看著他的導師,柔柔地笑了起來,接著欺下身給了哈利一個又綿又長的親吻。男孩握著他的膝蓋將他的一雙長腿分開,赤裸的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們都能感覺到彼此的體溫伴隨著熟悉的氣味纏繞上來。酒精混合了這一切形成一股更醉人的迷幻氛圍,哈利閉上眼睛讓男孩啃舐自己的喉結,伊格西愛撫著那一小塊骨頭,老紳士為此顫慄著發出呻吟。
「噢,哈利。」
男孩充滿愛意的呼喊他的名字。
哈利迷濛間忽然想起當年第一次帶伊格西回到這間屋子時的事情——那時的男孩還不像現在這般成熟穩重,渾身都是來自街頭的味道。如今操著一口國宅口音的男孩已然轉變成自己面前這個能夠調配出完美馬丁尼的紳士,他們當時又有誰會想得到,原先以為只是一夜的單獨相處,竟會成了未來歲月的預言。
伊格西一面親吻他一面將哈利的腿跨上扶手,長者主動挪動了自己的下身,將整個私處展現在男孩面前。經過一整天的相處,哈利的後方顯得有些紅腫,但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主動拉著伊格西的手往那處送去。男孩露出一個理解的表情,深綠色的眼珠望著他時帶有濃重的情慾光芒,貼著他大腿的性器已完全勃起,濕黏的感受傳了上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討厭。哈利忍不住想著這樣美好的年輕人究竟為什麼會為了自己如此痴狂,然而就在此時,男孩粗啞的嗓音再度響在耳邊。
「哈利,哈利,」伊格西說,「我好愛你。」
我知道。他想。但他卻沒能說出口,只因為男孩的手指在此刻探入了他的穴口,簡單的幾個抽插確認擴張程度足夠承受接下來的物體後,伊格西緊緊抱住他,緩慢而確實的將自己的下身送了進去。
滿足的嘆息同時從他倆的喉間竄出,男孩望向他,四目相對的時候露出哈利此生見過最燦爛明亮的笑容。老紳士也笑了起來,為自己的無比幸運感到幸福無比。
男孩擺動腰部帶來劇烈快感,哈利不由得將腿分得更開了一些,以方便伊格西能夠更順利的進出。肢體撞擊的聲響在耳邊不斷迴盪,在男孩面前哈利不需要維持他有禮紳士的姿態,可以盡情將自己最原始最自然的面貌展現出來,而那正是伊格西安文深深愛著哈利哈特的模樣。
倫敦的夜已深,整座城市再度陷入沈睡之中,但他們都知道這荒唐的一天不過是許多普通日子裡的其中一天而已。
未來他們還會一起度過更多更多,只屬於他們兩人的二十四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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