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1)》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葛雷夫絕對不會相信人前那總是看似靦腆害羞的英國巫師,竟然會是這麼開放的一個人。
都說了,英國人其實遠比他們這些後來移民到新大陸的朋友們要來得更加沒有底線,所謂的禮貌都只是表面的假象,只要酒精下肚,最真實的大不列顛個性便會展露出來。
對紐特·斯卡曼德來說,這顯現在他的主動性上。
葛雷夫被由上而下壓制著,年輕的奇獸飼育學家利用自己修長的四肢限制了對方的活動範圍。佈滿大大小小雀斑的臉頰因酒精作用而泛紅,眼神迷茫地盯著他看。
「紐特⋯⋯」葛雷夫張口,但話還沒能繼續說下去,紐特邊皺著眉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阻止了他的話。
葛雷夫於是安靜下來。小斯卡曼德顯然很滿意於他的配合,他晃晃腦袋,手指摩擦他的下唇後俯身給了他一個吻。
帶著酒水的親吻比平時更長也更深,紐特幾乎是咬著他的嘴唇,舌尖在他嘴裡竄動。水果香隨著唾液被傳遞過來,那正是紐特今晚為了即將到來的聖誕宴會而嘗試製作的新配方紅酒。葛雷夫不知道對方到底喝下多少,但從目前這情景看起來,至少也去了大半鍋。
「好熱⋯⋯」紐特放過他的嘴,下一秒便嚷著熱。他胡亂脫去了自己身上的棕色背心,又解開襯衫的鈕扣。低下頭看見葛雷夫仍然渾身整齊便開始動手也替他解起衣物。
粗糙手掌在他光裸的胸膛上來回滑動,紐特看起來相當滿意這樣的觸感。他揉捏著葛雷夫的胸口肌肉,並在突起處若有似無的按壓著。
葛雷夫的呼吸開始難以保持平穩,他在紐特終於低頭含住他挺立乳尖的時候倒吸一口氣,卻忍不住將自己的身體往紐特口中送。柔軟舌葉滑過乳頭的刺激帶來強烈快感,他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集中到了某處。
紐特當然也注意到了,他停下舔弄葛雷夫乳尖的動作,膝蓋移動到他的雙腿之間,隔著西裝褲蹭著那已經半勃起的性器。葛雷夫開始喘息起來,他想動,但雙手仍然讓紐特給壓制著,年輕的英國巫師朝他笑得一臉人畜無害,腿上的動作卻逐漸增強,包裹在緊繃布料裡的性器漲得難受,葛雷夫不禁感覺到額角泛起汗珠,快感順著脊椎強烈傳入他腦子裡。
「很難過吧,這樣。」紐特衝著他笑,接著伸手去解他的褲頭,將完全勃起的陰莖從西裝褲中解放出來,飽滿頂端甚至已經閃著水光。紐特歪著頭朝他笑笑後,竟就這樣俯下身將它納入口中。
柔軟濕熱的口腔緊緊包覆著柱身,配合著舌面來回舔弄的動作,葛雷夫被快感侵襲著,卻努力讓自己別失去控制地按住紐特的後腦。
「等等、紐特。」
葛雷夫企圖阻止對方的動作,然而英國巫師聽見他的話,卻只是由下往上抬眼看了看他。
自己的性器撐滿他的臉頰,酒精催化之下他的眼神和笑容都充滿誘人氛圍,亂糟糟的瀏海讓他顯得更加純潔又情色。
紐特上下移動自己的嘴,將葛雷夫的性器不斷吞吐著,這畫面實在太過煽情,葛雷夫只能用手臂遮住眼睛發出一聲哀鳴。
紐特吞吐的頻率逐漸放慢下來,葛雷夫不以為意,但就在紐特含著他好幾秒卻毫無動作時終於挪開手臂往下一看。
年輕的奇獸飼育學家就著姿勢竟然睡著了。
——茉西路易斯。葛雷夫在心底吶喊。始作俑者燃了大火後就這樣不負責任的睡去。
可紐特的睡臉實在太過可愛,葛雷夫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他輕輕退出對方的口腔,將他放倒在自己的床位,仔細用棉被蓋好後,自己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在前往浴室解決生理需求之前他回頭看了最後一眼紐特的睡臉。
這將會是個很漫長的夜晚,他如此確信。
***
紐特醒過來的時候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他揉揉眼睛,一隻手揉著眼睛另一隻往床的另一半邊探了探,屬於葛雷夫的那兒只有空蕩的床單,卻不見他的人影。
「⋯⋯波西瓦?」
紐特不知道自己的伴侶到哪裡去了,他坐起身感覺頭有點脹。是了,他想起來了,自己稍早前正在嘗試聖誕紅酒的食譜,香甜的水果風味讓他忍不住一杯接著一杯,等到發現有點微醺的時候已經喝下過多的酒水。
然後……然後的事情他就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葛雷夫接著回到家來,他上前去迎接對方,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之後就是一片空白,他再次清醒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個模樣了。
床邊的時鐘告訴他現在已逼近午夜,葛雷夫很有可能待在書房繼續辦公。他總是這樣,將過多的工作攬在身上,成天埋首在那些巫師案件中,一點都不知道放鬆。紐特在心中腹誹。他得去叫他過來睡覺才行。
他披上睡袍,將腳掌塞進柔軟的毛毛拖鞋裡,推開房門轉往書房去尋找葛雷夫的身影。
可葛雷夫也不在那裡。
書房漆黑一片,桌面上只有前幾天他正在研讀的莫魔法律條文。紐特疑惑的關上門,正想著是否魔國會半夜出了什麼要緊的事情,所以葛雷夫才會連夜趕出門時,卻聽見了浴室傳來奇怪的聲響。
半掩的門透出昏暗光線,裡頭傳出的聲響相當低沉急促,紐特聽不清楚,也不能確定待在裡頭的究竟是誰(噢,天知道會不會又是皮箱裡的寶貝們偷偷溜出來)他躡手躡腳的靠近,悄悄將門縫推開一些,並將眼睛貼上去看。
梅林的鬍子啊。
他遍尋不著的伴侶就在裡頭,渾身赤裸地靠著牆壁而手指正埋在自己雙臀之間的縫隙裡。
那股奇妙的聲響是葛雷夫的喘息,紐特意識到這一點時感覺到一股熱氣從耳尖泛開。
他猶豫著到底該就這樣離開,還給對方良好隱私,或者—--
噢,他怎麼可能放過葛雷夫。
紐特推開門直接從後頭抱住他,「玻西瓦,在做什麼?」
「噢,老天,紐特。」葛雷夫顯然受到不小的驚嚇,他慌張的想將自己仍埋在體內的手指拿出來,但紐特不讓他這麼做。
「繼續嘛。」英國人的嗓音在他耳邊融化,「我喜歡看你這樣。」
安全部部長猶豫了幾秒,這實在太過羞恥,半夜在浴室自慰還被伴侶抓著正著什麼的,可紐特不斷在他耳邊甜言蜜語,細碎的親吻沿著耳殼一路往下,他含住他柔軟的耳垂並且用舌尖舔弄,而那更激起了葛雷夫原先就高漲的性慾。
羞恥心被拋到了腦後,他現在只想著讓自己舒服。
於是手指再度往自己體內送,碾壓那敏感脆弱的軟肉,他唇間溢出更多更多的呻吟,但卻全數被紐特的吻給吞下。
「唔⋯⋯」
「噢帕西。」紐特一面親吻他一面將手不安份的挪往葛雷夫早已同樣興奮的陰莖。手掌揉捏著頂端讓更多前液流出。他能感覺到身下人逐漸升高的體溫,也能感覺到自己下身逐漸抬起頭的熱度。
他終於抓著葛雷夫的手指從他自己體內抽出,瞬間空虛的感受讓男人發出疑惑的呻吟,但下一秒取而代之的是更熱更粗大的東西。是紐特。葛雷夫想。是紐特。
他挺出臀部讓對方能更好地進入自己,紐特熟知他身體每一個敏感處,挺弄腰胯時每每撞上那一點,令他幾乎直不起腰來。肌膚相連之處盡是溼粘體液和汗水,空曠的浴室迴盪著兩人粗重的喘息聲,在這深夜裡顯得特別淫靡。
紐特的動作越來越快,強烈的快感隨著動作就要淹過他的理智。
「等等,我們一起。」紐特親吻著他光裸的後背說,並且用手快速套弄葛雷夫同樣顫抖著的性器,在最後那最深的貫穿時,他們同時來到高潮。
「呼。」葛雷夫攤在紐特懷裡,疲倦得幾乎無法動彈。「我累了,你得替我洗乾淨才行。」
「樂意至極。」年輕的英國巫師愉快地說。
畢竟,夜晚還長得很。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