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nger》
一雙手從腰側摸上來的時候,Q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放開我,我正在忙。」年輕的軍需官連頭都沒有回。
那雙手的主人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一樣,仍然停留在他的腰上,甚至還更放肆地鑽進了他的睡衣內。
「Bond。」Q喊了對方的名字,語氣卻一點制止的強度也沒有。Bond在他耳邊輕輕笑了聲,特工將腦袋埋進Q的頸窩裡,細細輕吻並且嗅聞著。
「好香。」他說。
「我煮了燉菜。」Q回答。他攪拌食物的動作變得困難,因為該死的特工如今雙臂圈著他,並在他耳下不停落下親吻。
「我是說你。」Bond說。
Q很確定MI6並沒有任何一種訓練能讓人如此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這種情話,但顯然面前這位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用的跟你是同一套沐浴用品。」Q說,他扭過頭,試圖避開Bond越發張狂地親吻。「別這樣,我正在忙。」
「你什麼時候不忙?」Bond笑著說,一股淺淺的氣息順著頸脖畫過耳殼,Q縮了縮脖子,感覺雞皮疙瘩順著脊椎爬了起來。
「你也不想想那都是誰的錯。」他反駁。
「是我。」Bond一點也不害臊,他伸手將Q手裡的鍋鏟奪去,扔到了一旁。
「菜會焦。」
特工沒有說話,只是抬手就將爐子的開關給關了。
「唔⋯⋯」Q皺眉,Bond的身體和他貼得很近,他能感覺到臀部傳來硬物抵住的觸感。他又不是剛剛成年的處男,當然明白那是什麼。他嘆口氣,將臉轉向特工,「是你說餓了我才煮的。」
「我是餓了。」Bond勾起嘴角笑起來,他壓低了聲音,略帶菸嗓的成熟聲線貼在Q的耳膜邊,輕輕振動著。「很餓。」
既然如此你現在是在做什麼。Q心想,但卻沒有餘裕說出口,只因為Bond的那雙不安份的手開始沿著他柔韌的側腰一路往上,曖昧地掐住了他胸前脆弱的小點。
帶著粗繭的手指滑過,然後摁在頂端,接著再輕輕扭轉起來。Q發出淺淺喘息,胸口因而上下起伏。特工的雙臂將他摟得很緊,Q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他又不穿上衣直接晃來晃去了—--但軍需官沒有心神分心指責對方,只因為他的一切思考感受都集中到了那不斷遭到揉捻的部位之上。
Bond的親吻沿著耳骨蔓延開來,細碎纏綿,帶著淡淡的沐浴乳香氣和一點點特工慣抽的香菸味,Q其實很討厭菸,但在不知不覺之中卻也漸漸習慣了這些,就像他習慣了對方自顧自出現在他的生命裡,逐漸佔領一塊柔軟的地位,雖然總讓他氣得半死寧願下一次任務只交給他水槍與滑板車,但最終仍會把所有最好最尖端的設備分配給他,並且在每一次聽到他失去行蹤的消息時努力讓自己不要受到太大的影響。
但那怎麼可能?Q絕望地閉上眼睛。
每一次當雷達失去了特工的蹤影,Q就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有什麼地方被深深劃開。心臟被揪緊,血液抽乾,手下的鍵盤敲擊聲不能帶來任何集中力,就像遙遠而悠然的回音。
特工總在多日之後露臉並一臉雲淡風輕地笑著告訴他,做這一行的,就是特別擅長復活。同時將一束花,或者一些紀念品塞進他的手中。
Q的抽屜裡塞滿了那些小玩意,搞得好像來自聯合國的伴手禮倉庫一樣。Q抗議過,比起一大堆沒有用處的紀念品,他更希望特工能好好地將那些價值上萬元的裝備原封不動地帶回來。
他沒有一次做到。
然而Q的怒火卻總在特工帶著煙硝與酒精混合著香菸與血腥味的吻湊上來時,毫無底氣地消失無蹤。
所以說,現在已經好多了。Q想。至少Bond聞起來已經不像個剛從地牢裡逃出來的俘虜(而令人心驚的是這並不是個比喻,而是事實),清爽的沐浴乳和鬚後水的氣味在他的鼻腔蔓延開來,年輕的軍需官不免有些暈眩的錯覺。
在Q幾乎要因胸前的挑逗而發出呻吟之時,Bond的手卻脫離了該處,Q疑惑地回頭,而就在這個瞬間,特工一個使力將軍需官的身子翻了過來,他的後腰抵在流理台邊,正對著對方的臉。Bond看起來已經從昨天的疲累恢復過來,但額角的傷還清晰可見。Q輕輕抬手撫過該處,特工抓過他的手,將它拖到嘴邊細吻。
「痛嗎?」Q問。
特工搖頭,「比起這麼久見不到你,這算得了什麼。」
Q想對他發火,叫他那就不要老是玩這套失蹤的戲碼,可特工的親吻奪走了他的呼吸和注意力,Q發出淺淺呻吟,在漫長的親吻結束之後重重喘息,可特工沒給他太多休息的時間,那雙手再度不安份的游移,這一次卻往他的下身直撲而去。手掌鑽過Q的圍裙,直接解開了他的褲頭,厚實掌心穿越底褲,直直握住了他脆弱的下身。
被方才這般挑逗,軍需官的性器早已被喚醒,半勃著掛在細瘦雙腿之間。特工的手包覆在上頭,拇指輕輕摩擦著頂端,帶來強烈快感。
「不……」Q說。「別這樣……」
Bond又怎麼會聽他的。
特工彎下身,跪在年輕人的膝前,Q還沒來得及意會過來,Bond就掀起了那片遮在前頭的圍裙,剝下他的褲子,含住了Q的下身。
「唔……」
溼潤柔軟的舌葉貼上敏感脆弱的肌膚,Bond很清楚要怎麼讓Q進入狀況內。他用舌尖輕舔,用口腔吸吮,用牙齒淺淺地喀著,並且在每一次含到底的時候順便輕咬後方的囊球。
快感很快攀上Q的大腦,他的雙膝顫抖就快要軟得支撐不住細瘦卻柔韌的身體,但Bond壓著他,雙手扣在他的腰上成了他的穩定器。那顆腦袋在他的鼠蹊處前後挪動,一陣陣的快感便順著神經血液往上蔓延至全身。
「你也興奮起來了。」Bond調笑似的將它吐出來然後說。
「閉嘴。」Q毫無殺傷力地反駁,「你惹出來的你要負責解決。」
「當然。」Bond又笑了,他站起身吻住Q,軍需官其實不喜歡嚐到自己的味道,可又能怎麼樣呢?他總是學不會拒絕眼前該死的特工。Bond的舌尖滑過一輪他的口腔,與他的舌頭相互競逐,Q在即將喘不過氣的前一刻張口咬了對方的下唇,惹來特工吃痛的悶聲與笑意。
還沒能更近一步表達自己的抗議,Q就被放了開來。Bond將他轉了過來,沒有被圍裙遮蔽的後身坦露出來,陣陣涼氣令他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但很快地,特工溫熱的手掌便貼了上來。Bond又搓又揉,對Q這個全身上下可說是唯一有肉的地方照顧有加。燃起的慾望就這樣被擱置,軍需官想回頭抗議,可特工壓著他的腰讓他不得不把臀部再更往外挺出一些。
然後手指終於靠上了入口。
Bond的動作輕緩,他有好一陣子沒有回來了,他能感覺到Q的穴口因此變得比先前更緊一些。
「沒有自己來?」他笑,並如預期地沒收到來自軍需官的任何回應。
Q不知道他用了什麼來潤滑,只感覺一陣冰涼後,Bond的指尖終於撐開了入口緩慢替他進行擴張。另外一隻手則是伸到前方不忘那抵在大理石面上可憐兮兮的性器。
一指,兩指。
等到三根指頭帶著水聲能夠順暢進出後,Bond這才退了出來。突然的空虛令Q倒吸了一口氣,並在特工那溫熱的東西隨後馬上補上缺口之時發出淺淺呻吟。
「James……」他說。
「我在這。」特工一面挺弄下身一面回應他的呼喚。
「James……」Q重複了一次,聲調隨著特工的動作開始飄忽起來。
「我在這,就在這。」胯部的動作加快,特工往前扣住軍需官的肩膀,一面在他的背脊上留下親吻。
強烈快感讓兩個人開始喘息起來,Q能從一旁的反光看見他們兩個有多荒唐,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間地點做些不合時宜的事。但那又怎麼樣呢?活在一個並不普通的世界裡,你總是會習慣這些,畢竟,恐怖份子也不會找一個合時宜的時間地點進行攻擊。
幸好這屋子裡最大的攻擊來自Bond火熱的慾望。Q想。這個他能處理。他也擅長處理。
他扭過頭與Bond接吻,同時收縮自己的臀部,惹得特工發出綿密鼻音。
「Cute。」他說,「是誰剛剛說別這樣?」
「誰呢?」Q反問。他往後磨蹭,讓自己的臀部緊貼著Bond的下腹,「我只是跟你一樣,餓了。」
特工笑得擠出了幾道眼後的紋路,他伸手撥開Q額前墜落的捲髮,然後直接將他從腰部扛起,毫不費力地將戰場轉移到「合時宜」的場所去。
Q在臥室門闔上之前看了最後一眼廚房,和他做到一半的燉菜,心裡覺得有些遺憾——那是他難得狠下心買的高級食材呀——但,算了吧,他閉上眼睛,感覺Bond將自己摔上柔軟的大床,並緩緩壓了上來。
先解決這個餓。
其他的,再說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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