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ke Over Me》 Chapter 1
掀開皮箱頂蓋,爬下木製簡梯,雙腳重新接觸到地板的瞬間,波西瓦.葛雷夫做了一個深呼吸。
他脫去自己熨燙平整的西裝外套,將它好好掛在一旁的衣鉤上。然後是底下那件合身的馬甲,他從上而下解開鈕扣,扭動肩膀將他脫下,手掌輕撫過裡頭絲綢的內襯,滑順的觸感沒能讓他停下動作細細品味,他只是接著伸手取下固定著潔白襯衫衣領的領針——閃著綠光的蠍,一如他在工作夥伴眼中俐落帶刺不容質疑的模樣——衣領掀開,露出底下的鎖骨,隨著襯衫鈕扣逐漸被解開,他的上身也逐漸裸露出來。
他抽出腰間的皮帶,扯下質料上乘的西裝褲之前先將腳上那雙價格不斐的光亮皮鞋整齊擺好,中統的黑襪沒有脫去,鬆緊帶仍然淺淺的咬在他小腿肚上。他毫無猶豫的將拇指滑進底褲褲頭,一把將它從腰間褪至膝蓋處,光裸的臀部暴露在空氣之中,卻一點也沒感覺到涼意。
甚至還有點熱。他想。
葛雷夫分別抬起兩條腿將底褲完全脫去,接著把所有衣物整齊折疊在一旁,並讓蠍子領針壓在最上方。
完成這一切並沒有讓他花上太多時間,這只是最基本的規矩,進到這個皮箱空間裡,他不再是美利堅魔法國會的安全部部長,不再需要背負古老魔法家族姓氏的使命,不再凡事都得完美無暇。
在這裡,他只是波西瓦。
「轉過來。」溫潤的男聲從身後傳來,葛雷夫的心臟卻為此震動。
他回過身,將自己完全展現在對方眼前,然後他跪下,膝蓋觸地,眼神也隨之垂視。他看見那雙熟悉的皮靴慢慢出現在視野之中,然後是那件孔雀藍色的大衣。他的主人輕輕撫上他的臉頰,粗糙的掌心帶來麻癢,但感覺很好,葛雷夫瞇起眼睛享受這樣的撫觸。男人笑著,說他老是露出這樣的表情,就像他在皮箱裡養的那些動物們一樣。
「你喜歡這樣,對吧,波西瓦。」他聽見對方這樣說,他無法否認,於是只能點點頭,發出輕輕的哼聲。
似乎是被這樣的反應逗樂,男人也就讓自己像逗弄那些奇幻生物一樣觸碰他。掌心搔著他的下顎,順著頸部的線條往下,葛雷夫不像玻璃獸或是道高那樣,有著柔順好摸的毛皮,甚至也不像兩腳蛇那般擁有光滑無暇的表皮,他的身上佈滿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疤。
那多半是工作所致,在這個動盪的年代正氣師可說是每天都冒著生命危險執行任務,他們值得尊敬,更不用說領導整個團隊的安全部部長。然而葛雷夫身上最新最顯眼的傷痕,不是他胸口那道劣質魔杖造成的、橫貫整片胸膛的撕裂傷,也不是他手臂上遭到不明魔藥侵蝕又重新長出新肉的傷口。
幾道橫在光裸臀肉上的印子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那是皮鞭,或某種類似材質的東西造成的傷痕。留下那些印記的人顯然很有功夫,印痕整齊排列在臀上,間隙相等,深淺不一,最靠近大腿根處的顏色最深,那讓葛雷夫這幾天都無法好好坐下。
「還痛嗎?」紐特的手掌輕撫上那些鞭痕然後偶爾使上一點力氣掐了幾下臀肉。當然痛,他知道的,前幾天葛雷夫趴在自己腿上被打得逼出淚來的畫面仍縈繞在他腦中。他沒等葛雷夫回話。事實上,他不需要葛雷夫回話。他是主人,面前乖巧跪直了的男人則是他最忠實的……奴隸?他輕笑出來,不,葛雷夫不是一般的奴隸。他們只是需要這樣的關係,控制與被控制,讓那些悶在心底無法發散的壓力確實釋放出來。
「恐怕我們沒辦法等到不痛了再來處理剩下的。」紐特說,他的手指成梳狀爬過葛雷夫光裸的臀部肌膚,帶來一些輕輕的顫慄和表面突起的雞皮疙瘩。
他放開葛雷夫的身體,拉過面前的椅子坐下,葛雷夫仍然安靜的跪在自己面前,視線低垂不敢往上看一眼。所以他看不見紐特的微笑,看不見他的主人此時此刻為了他的順從和聽話感到滿意。但他聽得見紐特用著英國腔叫他站起來,並且自己去挑一個喜歡的。
喜歡的。
紐特指的是那些陳列在櫃上的工具。
葛雷夫於是站起來,身體因為姿勢性低血壓而稍微搖晃了一下。他很快的穩住自己,抬頭挺胸地朝著工具櫃走去。他能感覺到紐特的眼神跟隨著自己,那總是溫和的目光如今卻令他身體發燙。他停在櫃前,整排工具展示在自己面前。各式各樣的皮拍、木槳、材質不明的皮帶以及幾天前將他抽打得臀部腫脹的各種短鞭長鞭。他幾乎要以為紐特世界奔波是為了蒐集這些寶貝,皮箱裡的奇幻生物只是一種藉口。
他當然不敢說出口,他不想因此獲得額外的懲罰。
葛雷夫伸出手,在那些工具上猶疑不決。他的臀部仍然隱約發著疼,紐特的技巧很好,總能讓他咬緊牙根疼得忍不住發出呻吟,接下來的幾天都能清楚感覺到受罰後的疼痛,卻不會造成過度的傷害。他略過那些有著奇怪圖騰或愛心形狀的木板,這不是一場情趣遊戲,他同時也忽略了最新加入的藤條(「這是渾拼柳的樹枝製成的。」他還記得紐特一臉興奮得展示給他看,然而葛雷夫沒意會過來對方如此情緒高昂的理由。)他的手指停在一支短槳上,寬度稍大,厚度則沒那麼嚇人,他衡量後認為這是最適合自己目前狀況的選擇。
然而紐特一看見他雙手捧著短槳回到自己面前跪下便笑了起來,他接過短槳,讓它在自己手中晃動幾下。
「喜歡這個?」他問,葛雷夫垂著頭不知道該回答是還不是。
「我猜我們只能拿這個當作熱身,你說呢?」
葛雷夫只能點頭。
臀部冷不防就被打了一記,不重,但很響。仍帶傷的地方傳來痛感,葛雷夫震了一震,耳邊就傳來紐特冷下來的嗓音。
「我在問你話。」
「我很抱歉。」
「抱歉,什麼?」
「抱歉,斯卡曼德先生。」葛雷夫說,他感覺自己的下腹因為這句話感到一陣緊縮,開始興奮起來。
紐特點點頭對他的回應感到滿意,他拍拍自己的腿示意葛雷夫趴下來。男人順從的照做,光裸的身體貼上紐特的褲子,微微勃起的陰莖卡在他兩腿之間,當紐特溫熱的手掌輕撫上自己後腰固定的時候,無法控制的又上揚了一些。
「先來一點暖身。」手指又爬上他的臀,搓揉按摩著,葛雷夫才剛覺得舒服,就感覺到紐特輕輕拍打的力道逐漸加重起來。肌膚被擊打的聲音迴盪在空間裡,葛雷夫覺得臉頰燥熱,但他知道紐特的靜音咒下得非常完美,皮箱外的人是絕對察覺不到裡頭正在進行的事物的。
巴掌穩定地落在臀上,力道越來越大,留下的紅痕也越來越難散去。一個個手掌狀的痕跡交疊起來,葛雷夫知道自己的臀部現在會是漂亮的粉色。
「熱起來了。」紐特忽然停下擊打的動作,他拍拍葛雷夫的屁股,接著輕輕揉捏起來。「粉紅色的,很美。」
葛雷夫沒敢動,他只是依然讓手指與腳趾撐在地上,他唯一能看見的東西是面前的地毯,和自己散落開來的頭髮。紐特替他撩起瀏海,休息時間過了,接下來會是更疼痛的東西等待著他。
他拎起擱在一邊的短槳,光滑平整的表面是他親手打磨的。他讓槳面貼上葛雷夫的臀部,讓他感受等等即將到來的疼痛。他看見男人縮了縮屁股,隨後馬上又放鬆起來,他不禁笑出來,讓短槳輕輕拍打幾下。
「準備好了嗎?」
「好了。」葛雷夫說,幾秒後補上一句,「斯卡曼德先生。」
「很好。」紐特說,語氣中帶著笑意,但手裡的動作卻完全背道而馳。
第一下總是最難以預料,木板劃過空氣往臀部肌肉擊打而來,親吻上臀面的那瞬間發出清脆的聲響。疼痛是在那幾秒之後才跟上的,葛雷夫的悶哼也是。紐特沒給他多少時間適應,木槳不斷落在臀上,無間隙的響聲交織著葛雷夫時有時無的低鳴。疼痛讓維持完美姿勢變得有些困難,但葛雷夫仍然做到了,他的手指撐在地毯上,目光範圍內多了幾個暗色的小圓圈,那是額上汗水不斷滴下所造成的。
紐特在他皺緊眉頭開始扭動身體的時候停下了動作,葛雷夫肌膚佈上了薄薄汗水,他的身體因疼痛而透出血色,受到責打的部位則是暗紅色。他喘息著,在短短的休息時間裡盡可能找回呼吸節奏。
溫熱粗糙的手掌滑過他的臀,檢查著他的狀態。
「站起來。」他聽見紐特說,於是他撐起身子站直,這才發現自己在對方腿上留下了一個潮濕的痕跡。勃起的陰莖很難被忽略,紐特的視線也毫不避諱的落在上頭,「興奮了?嗯?」
葛雷夫感到羞恥,為了自己竟會因此獲得快感。
但男人隨即命令他站到椅後,用手撐著木製椅背,「彎腰,背打直,雙腳與肩同寬,把臀部挺出來。」
標準姿勢,他想。
葛雷夫乖順的照做,他有點緊張,因為從現在開始才是真正的懲罰,方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熱身而已。紐特皮靴發出的聲音遠離他,然後又再度走近,他知道對方到櫃子那裡換了個工具,他不知道那是什麼,直到那玩意兒在身後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音。
藤條。
噢,當然了,紐特不會錯過那個的。
「這是讓你體會一下它的威力。」紐特按著他的腰說,「我希望你會喜歡。」
咻。
與先前完全不同的劇烈疼痛從臀峰傳來。
葛雷夫咬緊下唇還是忍不住讓呻吟溢了出來。紐特輕輕觸碰剛被打到的地方,那裡已經腫起了一道痕跡。他重重喘氣,疼痛來得又急又猛,離開卻沒那麼乾淨俐落。紐特拍拍他的背安撫,「還好嗎?」
葛雷夫點頭。
「很好,我們得完成上次剩下的十五下,記得嗎?」紐特說,「我希望你能報數。」
手掌離開背脊時葛雷夫差點發出呻吟,但他要求自己專注到即將到來的疼痛上。報數。這不是太特殊的要求,但葛雷夫不確定在這嶄新的工具之下自己做不做得到。
「你可以的。」彷彿對他使用了破心術般,紐特的聲音傳來,「準備好了。」
什麼才叫做準備好呢?葛雷夫還沒能細想,疼痛就再度伴隨著藤條劃破空氣的聲響貼上他的屁股。
「一,」他皺眉,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其他的話必須說。
- 謝謝你,斯卡曼德先生。」紐特糾正他。
「很好。」
揮動手腕的動作持續著,藤條不斷親吻上葛雷夫的肌膚,紐特很小心的讓每一次的擊打都整齊排列,不至於讓某一處受到太大的衝擊,他可以聽見葛雷夫的聲音中越來越帶著顫抖和抽氣,他的句子時常停頓,為了忍受那些痛苦。紐特體貼的沒有因此要求對方重來或增加責罰的數量。
畢竟今天的懲罰本就是因為對方在工作時為了護著屬下而讓自己受傷。這其實是一種勇敢的表現。但紐特希望葛雷夫可以多在意自己一些,「為了我,你得好好照顧自己。」
他再度揮動手腕,藤條發出清脆聲響。
「十三,謝、謝你,斯卡曼德先生。」
「十、十四,謝謝你,斯、斯卡曼德先生。」
「最後一下。」他說,力道絲毫沒有放輕。
葛雷夫的臀肉在藤條貼上時狠狠收緊,過了很久才鬆開來。
「十五。」他喘著氣。「謝謝你,斯卡曼德先生。」
溫熱的懷抱貼了上來,紐特用雙手環住他,一點也不在意他渾身都是汗水,狼狽不堪。他抱著葛雷夫,將椅子轉過來,讓對方趴在自己身上,除了安撫對方的情緒之外也方便自己檢查他的傷勢。
「很腫。」他笑著說,手掌沒有停止地不斷替他按摩。
「……很痛。」葛雷夫最終將頭埋在他肩上這麼說。
「你做得很好。」英倫巫師揉揉對方汗溼的黑髮說,「做得很好。」
葛雷夫感到安心。
他的屁股仍然火燒一般的疼,可是同一時間,心底竄出一絲柔軟的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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