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isk I took for you》
直到長褲不知為何被對方剝下,丟上了桌邊的矮櫃時,Q才恍惚地思考著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Bond的腦袋在他的頸窩舔著、嗅著,就像是在享用全世界最高級的冰淇淋一般,用他那靈巧的舌頭及嘴唇不斷吸吮,留下濕漉漉的痕跡與聲響。
Q半坐在桌面上,一雙光裸而細瘦的腿被往兩邊分開,中間擠著一個同樣也是半裸著的00特工。James Bond,當然是James Bond,Q心想,可他怎麼完全沒辦法理解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經過了這一團混亂——他是指,從墨西哥亡靈節開始就失控的情節——九眼的全球安全協議與C、爆破成一團火球的沙漠情報組織還有舊的MI6大樓、半毀的西敏橋,以及差一點就落入恐怖組織的英國情報。
好不容易他們在世界成為一團狗屎前阻止了一切,而眼前這個男人居然還有臉對他做這種事?Q不可思議的想著,在明星特工的手扯掉掛在他肩膀上的襯衫往後一丟的同時,他突然回憶起幾天之前M親自下的停職令。
噢天殺的,他可沒忘記這個男人害他差點丟了工作,他還有房貸跟兩隻貓要養,要是他沒了薪水拿什麼給愛因斯坦跟伽利略飽餐?這兩個小傢伙已經被007慣得再也不屑廉價罐頭了,該死。
「在想什麼?」低沈的男聲在他耳邊響起,還順帶一個直攻他敏感帶的潮濕親吻,惹得他忍不住縮了下肩膀。
「在想我為什麼脫光了坐在桌上。」
Q的回應讓Bond笑出聲,他抬起頭故作認真的審視了眼前年輕的軍需官,然後開口,「有鑒於你仍然穿著你的底褲,我不會稱那樣的狀態為脫光。」
聽見Bond的回應,Q瞪了他一眼,而那則讓原本就笑得有些過度愉悅的特工顯得更加開心。
「說得好,但我希望能夠距離那樣的定義越遠越好。」Q挪了挪屁股,試圖站起身,卻被Bond一手擋住。特工厚實的手掌貼在他胸前,Q可以感受到由對方那傳遞而來的溫度。
「Cute,你怎麼這麼冷。」
「如果你在冷氣房裡脫到只剩一條底褲,你也會冷的,Double O Seven。」Q沒好氣的說。
「我曾經在冰原和人搏鬥到只剩一件貼身的汗衫。」明星特工微笑著將過去的任務事蹟當作功勳一般拿出來說嘴。
「而那次你毀了MI6兩台冰上摩托車、三把制式手槍以及兩個微型無線電。」Q冷淡的說,「整個Q支部因此加班了兩個星期。」
「別生氣嘛Cute,那都是過去的事了。」Bond抓起Q撐在桌邊的手,輕輕的啃著Q的手指。那些長年在鍵盤上飛舞的十指有著漂亮的指節,而Bond用嘴唇含著,牙齒微微用力,在上面留下淺淺的齒印。「所以我這不是把東西好好地帶回來了嗎?」
是了,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Q將手抽了回來,上頭滿滿的都是Bond的口水。他嫌棄的隨手抹在特工的胸膛上,再度引起對方低聲地笑。
Bond傾身將Q壓倒在桌面,並且貼心的將對方的羊毛外套捲成枕頭的形狀,給他墊在腦後。Q的手垂放在他的身側,靠在那把難得被完整歸還的掌紋手槍旁。冰涼的觸感讓他瞇起眼睛,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手槍。
「親愛的,這種時候抓著這東西太危險了。」Bond的手包住他的,「還是你有這方面的喜好?嗯?」
「你真的應該去死,你知道嗎?」
「很多人都這麼說,親愛的Q,但我知道你不是其中之一。」
「你這麼確定?」
「當然了。」Bond偏了偏頭,露出脖子上淺淺的傷痕。那是在Oberhauser的沙漠碉堡中受的傷。「視力破壞與記憶損傷。」
Q裝作毫不知情的望向Bond,將駭進對方拷問椅系統時手心冒汗的黏膩緊張感壓進心底深處,「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少來了,Cute,」金髮男人伸手輕輕撫過脖子上的傷,「只差那麼幾公釐,我現在就是個既瞎又傻的中年失業男子了。」
「你現在難道不是嗎?」Q冷冷地吐出這幾句話,並且試著努力在Bond粗糙手掌爬滿他上半身所引起的陣陣顫慄中維持理智,「還是你已經完全忘記了你在幾天之內毀掉英國政府多少錢的設備?需要我列個清單提醒你?」
「等我結束這一切會嘗試著想想的,Q,你知道上了年紀後人總是記不住事情。」Bond低頭親吻軍需官的肋骨,一根一根仔細的用嘴唇細吻,「但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忘記你、跟你的房號。」
「然後帶著一個女人闖進來?」Q冷笑一聲,他可沒忘記打開門見到Dr. Swann時內心閃過的錯愕。
「我和Madeleine不是你想的那樣。」
濕潤的舌頭描繪著肋骨的形狀,Bond向上移動,牙齒緩緩囓住Q胸前的小點,輕輕的用嘴唇吸吮用舌尖打轉,發出嘖嘖的水聲。
「請不要告訴我在火車上看見的只是我自己的幻覺,Double O Seven。」
「只是為了讓工作更加順利。」Bond滿意的感受著Q的乳尖在他口中逐漸挺立,原先冰涼的肌膚漸漸暖了起來,他將軍需官的大腿撐起,用粗糙手掌撫摸他的腿根,「畢竟幾分鐘前她救了我的命,我得展現一些紳士的禮儀。」
「紳士的禮儀。」Q輕笑,同時難耐的扭動身體,「告訴我你這種扭曲的禮儀是在哪裡學來的,我可不知道有這種表達感激的傳統方式。」
「噢Cute,我馬上就能展現給你看,」Bond一把扯下Q的底褲,讓他名副其實的全裸躺在辦公桌上。「有鑒於我親愛的軍需官無時無刻的妥適照顧,我想我必須盡全力表示我的謝意。」
「我還沒收到你的明信片。」Q突然想起這件不重要的小事。
Bond揉捏著他的臀,用手掌包覆然後收緊,感受著軍需官臀肉圓滑飽滿的觸感,並在低頭含住他微微勃起的下身時,抬頭望向Q,用他那笑得逼出些許皺紋的雙眼直直望進他的瞳孔,「下次會寄給你的。」
「還是算了吧。」
「悉聽尊便。」Bond彎下腰用口腔將Q的陰莖包裹住,緩慢又輕柔的舔弄,微微的擺動頸脖讓它小幅度的前後進出。他聽見Q發出細小的呻吟,感覺得到對方在他口腔內逐漸脹大,溫度也逐漸升高。
Bond的口活技巧相當不錯,Q一點也不想去猜他到底是在哪裡學會這一切,但脆弱的下身在對方的照料下已然完全點起慾火,他感覺到一股熱流爬滿全身,快感正極速的累積,多虧了Bond雙手的加入。他的一切感官彷彿都放大到極限,並且全數集中在瀕臨爆發邊緣的、熱燙難耐的、被一雙薄唇給吸吮出聲的陰莖上。
最終他射在Bond的口中,而明星特工則是將他們全數吐在手上,取代了潤滑液的作用,用帶著繭的手指探進他的身體裡。
Q瞇著眼睛感受Bond的手指在他體內遊走,對方太熟悉他的身體,知道哪些地方可以成功逼出他的呻吟,也知道哪些地方會讓他瞬間軟了腰。Q也沒打算故作姿態,便任由喉嚨溢出那些不成句的單音節,他的身體漸漸開展,Bond很仔細的擴張他,沒有讓他感到一絲疼痛。
這很好,他想,這真的天殺的感覺很好。
直到三指能夠順利進出,Bond低頭吻了吻Q,將他的大腿架上了他的肩膀,並且握住他纖瘦的腰,這才緩緩送進他自己早已燙得要灼傷自己的玩意兒。
「嗯⋯⋯」Q在他完全挺入之後發出淺淺的哀嚎,而Bond耐心的等待他適應。他看見Q單薄的胸膛上下起伏,上面映著美麗的淡粉紅色。
「還好嗎?」他問,而這問句只換得了Q夾緊他的大腿作為回應。
「我猜那是很好的意思。」
他輕笑,而Q來不及想到任何一句機智的話語來反駁,就被猛然提速的抽插給攪壞了腦袋。
巨大粗長的兇器捅進他的身體,然後重重的輾過他的前列腺。他感覺到自己才剛經歷一次射精的陰莖有了些許反應,也許已經再度抬頭,他不知道,只因為Bond再一次用力的操進他體內。
「哈、哈啊、」Q喘著氣接受這一切,包含下身的撞擊、腰間扣緊他髖骨的手、落在他平坦小腹上的親吻以及Bond喃喃低語著他名字的聲音。
——Q。低沈的男音不斷唸著他的名。
而他像是一輩子也聽不膩一般將這些全數收進耳裡。
明星特工的吻有些用力過猛,隔幾個小時後肯定會留下淺淺的瘀青,可是Q一點也不在意。他伸手撫摸Bond脖子兩側幾乎看不見的細小圓形傷口,用指腹在上面打轉。
天知道他有多麼擔心,在那根針穿透皮膚鑽碎骨頭時,他在遙遠的倫敦幾乎敲爛鍵盤,祈禱那一公釐的距離、甚至不到一公釐的距離,能夠讓他的Bond完整無缺的回到他身邊。
而如今他真的回來了。
感謝上帝,他沒有變成一個既瞎又傻的中年失業男子,反而還在他的新辦公桌上狠狠地、溫柔至極地、操他。
Q在Bond深深貫穿他的同時,和Bond交換了一個黏膩的吻。並且夾緊了Bond鍛鍊精實的腰,企圖讓他們的結合更深一些。
Bond熱切的回應他的吻,同一時間抱起了Q,在兩人毫無隙縫的擁抱之間猛力挺動腰部,將全數的自己透過連結之處傳遞給彼此。
「Cute,親愛的,別夾那麼緊。」Bond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沈,Q知道這是他即將來到高潮的前兆。他感謝對方體貼的想起這場荒唐的性事並不處在一個容易事後打理自己的場所,同一時間懊惱地想著自己又再度讓這個,老是把自己氣到想一槍射殺他的傢伙直接來。
可是⋯⋯Q仰著脖子從日光燈的反射上看見他倆的模樣。想起自己是如何為了他違抗上級的命令,又是如何為了他駭進各式各樣的系統,甚至還為了他搭該死的飛機到奧地利去。
一切都是為了你。Q心想。而你必須付出代價。
於是他將上身完全貼上Bond,胸腔裡劇烈的心跳幾乎要撞出皮膚。他將腦袋靠在Bond汗淋淋的肩窩,感覺自己再度昂起的陰莖卡在他們兩人的小腹之間。他伸出手撫摸自己,並且在同一時間用力收緊後穴。
「Q!」
這是他親愛的明星探員射在他體內前所能喊出的最後一句話。
※
完事後——天啊Q現在真不敢想像方才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他快速的整理好自己(而那些留在他體內的東西實在讓他不是很舒服)並且進入自己架設的監視系統將一切痕跡抹去。不會有人知道007來過這裡,不會有人發現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會有人知道為什麼車庫裡那台好不容易整修好的漂亮名車再度失去蹤影。
若有人問起,Q會眨眨眼,無辜的表示他不過是轉身上個廁所,而車就這樣沒了。MI6的安全系統需要加強,他了解,畢竟是他前一個晚上親自摧毀了九眼的監控網。
而M會氣得牙癢癢,明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至於那個雖然不至既瞎又傻,但確實是個中年失業男子的Double O Seven,則在倫敦街頭替他、以及他心愛的兩隻貓購買接下來一週份的食物及甜點。
這是Bond理當付出的代價,不是嗎?
Q在按下最後一次Enter鍵時,愉快地這麼想。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