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cupational Injury》
紐特的新書獲得空前的成功。
這本關於奇獸的書籍除了在英國華麗與污痕書店佔據了連續好幾個月的排行榜之外,更是被選為霍格華茲嶄新課程的教科用書。小斯卡曼德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簽書會一場接著一場舉辦,每每都將小小的書店擠得水泄不通,等著與他合照簽名的歌迷從店內一路沿著斜角巷差點就要排到破釜酒吧去了。
紐特回的信中表示,這都是預言家日報的報導太過浮誇,根本沒有那麼誇張——只是一點小小的人潮而已。他說。可葛雷夫可以想像寫著信的紐特是帶著靦腆的微笑,臉頰和耳根大概會泛著淡淡的粉紅色。
我們馬上就會知道了。葛雷夫想。他看向桌邊的月曆,下個週末的那個框框正發著淺淺的光芒,一串以手寫體呈現的「怪獸與牠們的產地紐約發售簽書會」字樣漂浮在上頭,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換上另一種色彩。
日子倒數著,一天一天更靠近,當週末來臨時,月曆擅自放起小小的煙火。葛雷夫沒有阻止它,畢竟他的內心確實也因為紐特的來訪而充滿期待。只可惜簽書會當天美利堅魔法國會有個例行性的會議必須由他主持,葛雷夫對此深表遺憾,他向紐特道歉,但紐特要他別擔心,「這一點都不是你的錯,別道歉,我們晚上見」,年輕的奇獸飼育學家這麼說道。
但當葛雷夫終於結束漫長會議回到家後,公寓裡並沒有如他所預料的,有著紐特的身影。他皺皺眉,正打算問問金坦姐妹知不知道什麼消息的時候,大門處傳來了聲音。
是紐特。
「啊,你先到了。」
英國巫師笑著跟他打招呼。
葛雷夫走上前去,替他拎過皮箱和大衣,他在紐特的兩頰上各落下一個吻,嚐到了一點久違的倫敦的味道。
「吃過了嗎?」將大衣掛入衣櫃時他問道。
紐特點點頭,說他吃過了,然後又搖搖頭,說他還想吃點什麼。
葛雷夫看看時鐘,這個時間點沒剩幾家還開著的餐廳,就算開著,也幾乎都是那種在他的標準裡不能算是餐點的速食。他邁開步伐正要朝廚房走去,確認冰箱裡留有什麼食材時,沒想到卻被人一把拉住。
紐特從後方貼了上來,溫熱的氣息透過薄薄襯衫傳遞過來,更不要說對方刻意在他耳後吐息留下的那股潮濕感了。
「不,不用特意下廚。」紐特輕聲說,「比起食物我更想要的是……」
——廚師本人。
英國巫師沒有說出口,可是他們兩個都明白那未竟之語。
於是目的地從廚房轉成了臥室,久違的擁抱和夾雜其中的親吻拖長了腳步,也凌亂了氣息,跌上床時他們都早已起了反應。
紐特將葛雷夫壓在床上,先是脫去了自己身上的束縛之後,又伸手替對方將上衣的鈕扣解開。但就在他忙著解除葛雷夫難纏的皮帶時,那一閃而過的神情卻沒能逃過敏銳的安全部部長之眼。
「紐特?」葛雷夫開口。「你還好嗎?」
年輕的英國巫師停頓了一下,然後眨眨眼睛,抿著唇笑著回答他,「我很好啊。」
葛雷夫坐了起來,他知道這是紐特說謊時會有的小動作。他又追問了一次,紐特仍是告訴他什麼都沒有,是他想多了。葛雷夫本以為真的是自己多想,可沒想到他一躺回去順勢握住紐特的手時,一陣小小的哀鳴就這麼從對方喉間溢出。
儘管紐特馬上察覺自己洩漏了些什麼而馬上閉上嘴,但葛雷夫沒有這麼容易輕易放過。他想起紐特之所以來到紐約的目的,以及那比預計之間還要更晚到家的行程,立刻明白了對方想隱藏起來的事實。
「簽書會還順利嗎?」他問。
紐特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有預料到葛雷夫居然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沒等到他開口回應,手腕就被輕輕握住。葛雷夫的吻落在腕骨處,溫熱又輕柔,正好就在他因為長時間使用羽毛筆簽名而酸痛不已的地方。
「……還是被你發現了。」紐特低下頭將視線微微撇開,嘴角浮現一個若有似無的苦笑,「沒事的,只是有一點點酸痛而已,不用擔心。」
葛雷夫盯著他看,沒有說話,紐特努努嘴然後說,「真的,休息一陣子就會好了。」
美國巫師嘆口氣,他知道以紐特的個性肯定是閒不下來的,別說對方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他於是只能輕輕以自己的手掌包裹住對方的,試圖讓溫熱體溫舒緩疼痛,並且利用他當時在醫院裡休養時學習到的手法替對方揉捏按摩起來。
紐特的身形看似消瘦,但掩蓋在剪裁得宜的衣料底下的,可是一具不容忽視的軀體——能夠隻身馴服龍的巫師可不是隨處可見的。葛雷夫的手指緩慢游走在紐特那佈滿大小傷痕的肌膚上,他按摩的技術當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師父,但紐特當然不在意,溫熱手指滑過緊繃肌肉帶來的舒適感令他滿足,只不過,似乎有某處卻因為這種觸碰而更精神了一些。
葛雷夫也注意到了。紐特腿間的部位聳立起來,帶著微微彎曲的漂亮弧度。
紐特尷尬地笑了兩聲,他伸出手,不知道是想遮掩自己的下身還是葛雷夫直直盯著該處的視線。但答案再也不重要,只因為葛雷夫阻止了他的動作,他握住紐特的手,又一個親吻貼了上去,「別動,讓我來。」他說。
於是英倫巫師眨眨眼睛倒回靠枕上,不用低頭也能感覺到葛雷夫的手掌正移動到哪裡。粗糙溫暖的手指沿著柱身緩緩貼合上去,然後是整個掌心包覆住帶來的些微擠壓感。紐特吐了口氣,將所有注意力都擺在葛雷夫手指的下一步動作上。那對具有魔法的手指纏繞上來,時不時擠壓著,拇指蹭過頂端小孔,將汨出的前液蔓延開來,欲望的沼澤逐漸吞沒兩人的理智,紐特感覺到有什麼別的靠了上來。
他睜開眼低頭看了幾秒後馬上發出一聲幾乎可以算是呻吟的哀鳴——葛雷夫的陰莖和他的緊貼在一起,每當那雙大手收緊時便會發出令人害臊的嘖嘖水聲。
空氣中只能聽見他倆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葛雷夫看見紐特的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他的臉頰是漂亮的酡紅色,臉頰和身上星羅棋布的雀斑隨著動作像極了閃爍的星星。
「波、波西瓦、」紐特斷斷續續的叫著他的名字,葛雷夫自然明白他年輕的愛人想要的是什麼。他挪動身子,湊到紐特的身前,一面親吻他,一面讓手上的動作加速起來。
兩道熱流幾乎是同時噴發而出。
他們已經太久沒有見面,沒能真真實實碰觸對方身體。可同時經過了一整天工作的摧殘,兩個人也不得不承認,一次的高潮幾乎就已經讓他們累到無法動彈。紐特撐起身試圖再來一次時,葛雷夫直接將他攬在了手臂中。
「不好嗎?」紐特問。
葛雷夫將臉埋在對方微捲的棕色髮絲裡,說,「有你在就足夠好了。」
紐特微笑起來,他縮回床上,葛雷夫的手臂之中,久違地享受著來自愛人的擁抱。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