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need to talk about brothers》 CH1
他有一個哥哥,凱文在十七歲的生日結束三天之後知道了這個消息。
那天早餐父親坐在老位子上,看起來猶豫而且尷尬地跟他說了這件事。不是跟母親,也沒有跟他的大哥,而是單獨地對他宣布這件事情——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凱文很清楚這不會是指正在吸著手指上的草莓果醬,他從小敬愛的派翠克。於是凱文轉過頭,看著臉色難看的母親,冷冷的問父親是什麼意思。
事情還能怎麼發展?
被酒精燒壞的理智,一次抵抗不住的誘惑,當然,還少不了一個不知道哪裡出錯的環節。
凱文簡直一點也不意外他們的父親會投入另外一個女人溫柔的懷抱,那個男人總是急著想要證明自己能夠掌握一切,但事實上,懦弱的個性讓他一次次的挫敗,最後他只剩下性能夠讓他展現出一點所謂的男子氣概。
一個大他不到兩歲的哥哥,凱文不由得為此感到噁心,父親究竟如何能夠一面與陌生的女人上床,一面毫不知恥的用那雙髒污的手碰觸母親?凱文整個晚上都躺在床上,讓自己的憎恨逐漸平息。
他會為母親展開報復,首先他要下手的,就是那個使母親受到背叛的女人留下來的孩子,他親愛的二哥——魁登斯・巴波。
看,那個傢伙連姓氏都如此可笑。
凱文第一眼就不喜歡他。
畏畏縮縮的行動和不敢直視他人的雙眼,那個跟自己十分相像的男孩空有身高但是卻駝背。身上穿著破舊的衣物,凱文思索著他到底是從哪個垃圾推撿來的。
他小小聲的問好,父親二話不說攬著他的肩膀,他看到那男孩又縮了一下,勉強擠出無法稱之為笑容的扭曲表情。然後派翠克出來了,凱文注意到父親如釋重負的表情,拍拍魁登斯的肩膀將他介紹給他的大哥。
派翠克甜蜜陽光的笑容像是暖陽照在黑黑髒髒的魁登斯身上。
凱文知道這樣的陽光不會持續太久。
他咬著蘋果,在遠處靜靜看著,手裡拿著寄給派翠克的,華盛頓大學的入學通知。
不管是誰都看得出來,初來乍到的魁登斯非常努力的在討好著他的新家人,可是不管付出多少的努力,唯一給他回應的似乎就只有兩個男孩中較年長的派翠克。
母親不喜歡魁登斯,那個男孩有著一雙黑色的眼睛,凱文知道父親喜歡眼睛漂亮的人,像是他們的母親就有一雙美麗的藍眼睛,儘管他們兄弟都遺傳了父親的瞳色,但是魁登斯的眼睛卻有著稍微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
他總是看起來憂鬱,或是倉惶不安,但是偶爾會露出一點好奇的表情,那時候他的眼睛是好看的,大概就像是那個女人的眼睛。
而父親對魁登斯的態度一直在尷尬和要近不近的疏離之間搖擺,上一秒還和顏悅色的跟魁登斯說話,下一秒就在母親的臉色之下要求男孩離開。
凱文不知道父親究竟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才把那個古怪的傢伙帶進他們的家,但是凱文知道魁登斯想要被愛,儘管這個家根本沒有人給得起這種東西。
凱文想用行動讓他知道,這個家的真實樣貌。
那天是聖誕節,凱文一早起床就到聖誕樹下等著拆禮物。派翠克一早就去打工了,而魁登斯從來就沒有拆禮物的習慣。
他早早起床打理自己,為全家人做早餐,他甚至做好了凱文最喜歡的草莓果醬三明治放在餐桌上。今天是聖誕節,魁登斯在新家庭試著對大家溫暖一些。
如果這一幕沒有被凱文撞見的話。
凱文笑著拿起三明治,看著魁登斯對著他向來不安的表情。凱文笑了,笑得開懷。他跟魁登斯道謝,邊咬著三明治邊拆起聖誕樹下包裝最巨大的禮物。
魁登斯始終看著凱文的一舉一動,凱文漂亮的臉蛋就算面無表情嘴角也是上翹著帶著笑。他摸著手中的禮物,拿著刀片興奮的解開包裝。一組完整的弓箭套組出現在眼前。
那是魁登斯見到凱文笑得最真心燦爛的瞬間。
「魁登斯。」被喊到名字的男孩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在嗯嗯應了兩聲。
「你要不要跟我來玩?」
直到魁登斯跟著來到自家後院中央,凱文笑著要他站好,他乖乖照做,不明白理由。
凱文又扯著他的手臂要他站過來一些,魁登斯愣了一下,這是來到這個家之後,凱文第一次主動碰觸他。在此之前他都以為這個新的弟弟不喜歡自己,然而,凱文的觸碰和體溫都如此輕柔溫暖,魁登斯抿了抿唇,為自己終於和對方有了交流感到開心。
忙著擺弄他姿勢的凱文沒錯過魁登斯的表情,但凱文只是又彎了彎嘴角,歪了歪腦袋,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接著,凱文將那顆他順手從流理台取走的蘋果擺在他頭頂。
「凱文……?」魁登斯覺得困惑,他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等等。」男孩朝後方走去,一面揮著手要他在這裡等待,他只好頂著蘋果站在原地,十二月的風呼呼吹來,他覺得有點冷,卻不敢拉緊外套深怕頭上的蘋果掉下來。
他看見凱文停在距離自己幾碼的距離外,轉過身來,笑容和被拉開的弓弦一樣冷冽。
第一箭落在他身後的樹上。
魁登斯抖了一下,但他擔心的不是自己。相比起身體傷害他更擔心頭頂的蘋果掉下來。這是第一次有人找他玩,而且對象是他的兄弟,他要好好表現才行。魁登斯在腦中不停的說服自己,眼淚卻不停的掉下來,透過模糊的雙眼他看到凱文滿意的笑。
下一箭射出之前,魁登斯閉上眼睛。他不再顫抖,他嘗試信任凱文。屏住呼吸,黑暗中他的聽覺變得靈敏,鋒利的箭與風摩擦出的聲音此時十分刺耳。他的恐懼終究使他在聽到蘋果掉落地面的悶響時潰堤。
魁登斯雙腳一軟跌坐在地,眼淚撲簌簌地掉。他不知道凱文有沒有因此開心、感到喜悅,畢竟從他有記憶以來,感知厭惡就是他最擅長的事情。而喜悅則不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內。他緊緊環抱住自己,在哭泣的同時意識到自己因為恐懼而產生的異常情緒,魁登斯感到羞恥,他不想試著站起來,但這反而引來凱文的注意力。
「怎麼了嗎?魁登斯?」語氣依舊輕柔溫暖,魁登斯卻沒有由那柔軟語調得到半點寧靜。凱文朝他走來,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頭。接著捧起魁登斯的面頰。他的哥哥削瘦的讓派翠克心疼,但對凱文來說這是最適合魁登斯的。
魁登斯顫抖著抽咽,吸吸鼻子看著凱文。
少年的笑依舊完美地讓人發毛。
凱文站起身,拉拉魁登斯的手臂要他也站起來。魁登斯不肯,但依舊沒有敵過凱文強硬的拉扯。他站起身,頭低低的像個等待責罰的小孩。
他沒預期到的是凱文擁抱了他。
凱文的手臂環住魁登斯,安撫地摸了摸哥哥的後頸。魁登斯長長的頭髮一部分披在凱文肩上,這是魁登斯第一次有如此接近、如此緊密的肢體接觸。
「哥哥剛剛不肯站起來呢。」凱文依舊維持著溫柔的動作,但語氣卻帶著陰森。「是因為還在害怕嗎?」
魁登斯用力的點頭,但仍沒有阻止凱文的敏銳。
「還是⋯⋯」凱文推著魁登斯撞到身後的樹幹上,魁登斯吃痛的小小哀鳴一聲。他的弟弟緊緊貼著他,壓在樹幹上,就連跨部也緊緊相貼,這樣的親密感讓魁登斯羞澀的想逃。
「哥哥不想被弟弟發現羞恥的小秘密?」
弟弟的吐息像一團霧一樣纏了上來,帶著淡淡的,非常吸引人的,他說不出的香氣。凱文此時將額頭靠在他的額頭上,他能聽見對方呼吸的聲響,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像美麗的蝴蝶展開翅膀。
他感覺自己不應該有反應的部位傳來更脹痛的感受,不該這樣的。他想逃走,卻被凱文的手臂堵住去路。
少年半閉著眼睛,口裡哼著不成調的旋律,魁登斯感覺到有什麼貼上他的雙腿之間,輕輕磨蹭,沿著令他感到羞恥的形狀不斷打轉。
一陣燥熱爬上他的臉頰,他滿臉通紅急著退開凱文的碰觸,但對方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背後的樹幹都讓他毫無辦法。凱文的膝蓋不斷揉按刺激著那處,輕緩但確實,讓他不想被人發現的小祕密完全暴露出來。
魁登斯幾乎要落下眼淚。
少年的碰觸漫長得彷彿像一輩子,魁登斯瑟縮著不敢移動自己,他只能盯著腳邊的蘋果,被弓箭射穿成兩半的剖面已經開始逐漸氧化,空氣中除了凱文的鼻息之外還加了點淡淡的水果香氣。
在弟弟不停歇的刺激之下,魁登斯感覺到自己的下身脹得發疼,合身的褲子太過緊繃,完全撐起的褲襠像座小小的帳篷,而凱文則是那個不斷添加營火的人。
他怕凱文,類似於動物的直覺在來到家裡的第一天就告訴他這個男孩非常危險,可是凱文總是態度模糊,總能夠在他有機會感受到危險而逃跑之前將他哄到陷阱裡。
凱文的動作不算溫柔,被他抓住揉捏的下體有些疼痛,「凱文⋯⋯不要⋯⋯不可以⋯⋯」魁登斯可憐的哀求著,他不斷地掙扎,卻又怕動作大一點會惹惱這個捉摸不定的弟弟。
「哥哥在說什麼呢?」凱文親暱地靠在他肩頭,用鼻尖蹭著他的鎖骨凹陷處,凱文身上那股好聞的香氣越來越濃烈,魁登斯覺得自己就快要無法忍受。他死命靠在樹上,也不管自己的衣服是否弄髒,或是手肘是否被粗糙的樹幹磨破了皮。
凱文在他每一次向後退時都往前逼近,他們緊密地靠在一塊,凱文輕笑著不斷收縮著掌心,可憐的魁登斯就算哀求也不停止。他知道那兒已經溼潤起來,他的兩腿之間傳來一些黏膩又難受的感覺。
凱文沒有放過他,他隔著褲子不斷地揉捏他的陰莖,如果魁登斯搖晃著下擺想要逃離,凱文的手馬上就會追上,他揉捏著龜頭的位置,魁登斯忍不住啜泣,所有的快感不斷的被堆積到頂點,他要高潮了,意識到這點,魁登斯忍不住開始推擠凱文,「拜託⋯⋯求求你放開⋯⋯凱文、凱文!」魁登斯幾乎尖叫著喊出了他弟弟的名字,然後他繃著肩膀,雙手攀著凱文幾乎縮在他懷裡,有那麼一瞬間他什麼也感覺不到,只能呆滯的看著某個點,高潮的快感使他短暫的喪失了語言的能力。
他哭了,就算被擠壓在樹幹上也撐不住自己,凱文稍微推開了一些,魁登斯整個人滑坐在地上。
精液弄溼了他的內褲,濕黏悶熱的感覺提醒著他被自己的弟弟摸到高潮,魁登斯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如果被爸爸知道、被媽媽知道的話他該怎麼辦,魁登斯幾乎要被不斷湧上的恐懼壓垮。
「凱文?魁登斯?」遠方傳來叫喚聲,是派翠克,他們同時抬頭見到大哥從車道騎著車經過,「你們在做什麼?」
現場的狀況看起來肯定很荒唐,魁登斯想,一把弓、一顆被箭射穿的蘋果、一個靠坐在樹幹上下體溼潤的弟弟,和另一個……他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看向凱文,少年拍了拍膝蓋上摩擦留下的溼潤區塊,接著露出笑容朝派翠克說,「沒事,魁登斯正在陪我試用新的弓。」
少年轉過頭,朝他也露出一樣燦爛的笑容,「對吧,魁登斯?」
他沒得選擇,只能點點頭。
派翠克聳聳肩,他知道那把弓,那是父親送給凱文的聖誕禮物,為了他即將到來的射箭比賽。他只是沒料到凱文會邀請魁登斯一起。這樣很好,他想,他還以為凱文對魁登斯沒什麼好感,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目送著大哥進屋後,少年們不約而同吐了口氣。魁登斯仍然癱坐在地上,凱文低頭瞥了他一眼,眼神與方才完全不同,像是十二月的陽光突然被雲遮住,只剩下寒冷。
「好玩吧,親愛的哥哥。」
他聽見凱文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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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餐父親坐在老位子上,看起來猶豫而且尷尬地跟他說了這件事。不是跟母親,也沒有跟他的大哥,而是單獨地對他宣布這件事情——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凱文很清楚這不會是指正在吸著手指上的草莓果醬,他從小敬愛的派翠克。於是凱文轉過頭,看著臉色難看的母親,冷冷的問父親是什麼意思。
事情還能怎麼發展?
被酒精燒壞的理智,一次抵抗不住的誘惑,當然,還少不了一個不知道哪裡出錯的環節。
凱文簡直一點也不意外他們的父親會投入另外一個女人溫柔的懷抱,那個男人總是急著想要證明自己能夠掌握一切,但事實上,懦弱的個性讓他一次次的挫敗,最後他只剩下性能夠讓他展現出一點所謂的男子氣概。
一個大他不到兩歲的哥哥,凱文不由得為此感到噁心,父親究竟如何能夠一面與陌生的女人上床,一面毫不知恥的用那雙髒污的手碰觸母親?凱文整個晚上都躺在床上,讓自己的憎恨逐漸平息。
他會為母親展開報復,首先他要下手的,就是那個使母親受到背叛的女人留下來的孩子,他親愛的二哥——魁登斯・巴波。
看,那個傢伙連姓氏都如此可笑。
凱文第一眼就不喜歡他。
畏畏縮縮的行動和不敢直視他人的雙眼,那個跟自己十分相像的男孩空有身高但是卻駝背。身上穿著破舊的衣物,凱文思索著他到底是從哪個垃圾推撿來的。
他小小聲的問好,父親二話不說攬著他的肩膀,他看到那男孩又縮了一下,勉強擠出無法稱之為笑容的扭曲表情。然後派翠克出來了,凱文注意到父親如釋重負的表情,拍拍魁登斯的肩膀將他介紹給他的大哥。
派翠克甜蜜陽光的笑容像是暖陽照在黑黑髒髒的魁登斯身上。
凱文知道這樣的陽光不會持續太久。
他咬著蘋果,在遠處靜靜看著,手裡拿著寄給派翠克的,華盛頓大學的入學通知。
不管是誰都看得出來,初來乍到的魁登斯非常努力的在討好著他的新家人,可是不管付出多少的努力,唯一給他回應的似乎就只有兩個男孩中較年長的派翠克。
母親不喜歡魁登斯,那個男孩有著一雙黑色的眼睛,凱文知道父親喜歡眼睛漂亮的人,像是他們的母親就有一雙美麗的藍眼睛,儘管他們兄弟都遺傳了父親的瞳色,但是魁登斯的眼睛卻有著稍微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
他總是看起來憂鬱,或是倉惶不安,但是偶爾會露出一點好奇的表情,那時候他的眼睛是好看的,大概就像是那個女人的眼睛。
而父親對魁登斯的態度一直在尷尬和要近不近的疏離之間搖擺,上一秒還和顏悅色的跟魁登斯說話,下一秒就在母親的臉色之下要求男孩離開。
凱文不知道父親究竟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才把那個古怪的傢伙帶進他們的家,但是凱文知道魁登斯想要被愛,儘管這個家根本沒有人給得起這種東西。
凱文想用行動讓他知道,這個家的真實樣貌。
那天是聖誕節,凱文一早起床就到聖誕樹下等著拆禮物。派翠克一早就去打工了,而魁登斯從來就沒有拆禮物的習慣。
他早早起床打理自己,為全家人做早餐,他甚至做好了凱文最喜歡的草莓果醬三明治放在餐桌上。今天是聖誕節,魁登斯在新家庭試著對大家溫暖一些。
如果這一幕沒有被凱文撞見的話。
凱文笑著拿起三明治,看著魁登斯對著他向來不安的表情。凱文笑了,笑得開懷。他跟魁登斯道謝,邊咬著三明治邊拆起聖誕樹下包裝最巨大的禮物。
魁登斯始終看著凱文的一舉一動,凱文漂亮的臉蛋就算面無表情嘴角也是上翹著帶著笑。他摸著手中的禮物,拿著刀片興奮的解開包裝。一組完整的弓箭套組出現在眼前。
那是魁登斯見到凱文笑得最真心燦爛的瞬間。
「魁登斯。」被喊到名字的男孩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在嗯嗯應了兩聲。
「你要不要跟我來玩?」
直到魁登斯跟著來到自家後院中央,凱文笑著要他站好,他乖乖照做,不明白理由。
凱文又扯著他的手臂要他站過來一些,魁登斯愣了一下,這是來到這個家之後,凱文第一次主動碰觸他。在此之前他都以為這個新的弟弟不喜歡自己,然而,凱文的觸碰和體溫都如此輕柔溫暖,魁登斯抿了抿唇,為自己終於和對方有了交流感到開心。
忙著擺弄他姿勢的凱文沒錯過魁登斯的表情,但凱文只是又彎了彎嘴角,歪了歪腦袋,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接著,凱文將那顆他順手從流理台取走的蘋果擺在他頭頂。
「凱文……?」魁登斯覺得困惑,他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等等。」男孩朝後方走去,一面揮著手要他在這裡等待,他只好頂著蘋果站在原地,十二月的風呼呼吹來,他覺得有點冷,卻不敢拉緊外套深怕頭上的蘋果掉下來。
他看見凱文停在距離自己幾碼的距離外,轉過身來,笑容和被拉開的弓弦一樣冷冽。
第一箭落在他身後的樹上。
魁登斯抖了一下,但他擔心的不是自己。相比起身體傷害他更擔心頭頂的蘋果掉下來。這是第一次有人找他玩,而且對象是他的兄弟,他要好好表現才行。魁登斯在腦中不停的說服自己,眼淚卻不停的掉下來,透過模糊的雙眼他看到凱文滿意的笑。
下一箭射出之前,魁登斯閉上眼睛。他不再顫抖,他嘗試信任凱文。屏住呼吸,黑暗中他的聽覺變得靈敏,鋒利的箭與風摩擦出的聲音此時十分刺耳。他的恐懼終究使他在聽到蘋果掉落地面的悶響時潰堤。
魁登斯雙腳一軟跌坐在地,眼淚撲簌簌地掉。他不知道凱文有沒有因此開心、感到喜悅,畢竟從他有記憶以來,感知厭惡就是他最擅長的事情。而喜悅則不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內。他緊緊環抱住自己,在哭泣的同時意識到自己因為恐懼而產生的異常情緒,魁登斯感到羞恥,他不想試著站起來,但這反而引來凱文的注意力。
「怎麼了嗎?魁登斯?」語氣依舊輕柔溫暖,魁登斯卻沒有由那柔軟語調得到半點寧靜。凱文朝他走來,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頭。接著捧起魁登斯的面頰。他的哥哥削瘦的讓派翠克心疼,但對凱文來說這是最適合魁登斯的。
魁登斯顫抖著抽咽,吸吸鼻子看著凱文。
少年的笑依舊完美地讓人發毛。
凱文站起身,拉拉魁登斯的手臂要他也站起來。魁登斯不肯,但依舊沒有敵過凱文強硬的拉扯。他站起身,頭低低的像個等待責罰的小孩。
他沒預期到的是凱文擁抱了他。
凱文的手臂環住魁登斯,安撫地摸了摸哥哥的後頸。魁登斯長長的頭髮一部分披在凱文肩上,這是魁登斯第一次有如此接近、如此緊密的肢體接觸。
「哥哥剛剛不肯站起來呢。」凱文依舊維持著溫柔的動作,但語氣卻帶著陰森。「是因為還在害怕嗎?」
魁登斯用力的點頭,但仍沒有阻止凱文的敏銳。
「還是⋯⋯」凱文推著魁登斯撞到身後的樹幹上,魁登斯吃痛的小小哀鳴一聲。他的弟弟緊緊貼著他,壓在樹幹上,就連跨部也緊緊相貼,這樣的親密感讓魁登斯羞澀的想逃。
「哥哥不想被弟弟發現羞恥的小秘密?」
弟弟的吐息像一團霧一樣纏了上來,帶著淡淡的,非常吸引人的,他說不出的香氣。凱文此時將額頭靠在他的額頭上,他能聽見對方呼吸的聲響,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像美麗的蝴蝶展開翅膀。
他感覺自己不應該有反應的部位傳來更脹痛的感受,不該這樣的。他想逃走,卻被凱文的手臂堵住去路。
少年半閉著眼睛,口裡哼著不成調的旋律,魁登斯感覺到有什麼貼上他的雙腿之間,輕輕磨蹭,沿著令他感到羞恥的形狀不斷打轉。
一陣燥熱爬上他的臉頰,他滿臉通紅急著退開凱文的碰觸,但對方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背後的樹幹都讓他毫無辦法。凱文的膝蓋不斷揉按刺激著那處,輕緩但確實,讓他不想被人發現的小祕密完全暴露出來。
魁登斯幾乎要落下眼淚。
少年的碰觸漫長得彷彿像一輩子,魁登斯瑟縮著不敢移動自己,他只能盯著腳邊的蘋果,被弓箭射穿成兩半的剖面已經開始逐漸氧化,空氣中除了凱文的鼻息之外還加了點淡淡的水果香氣。
在弟弟不停歇的刺激之下,魁登斯感覺到自己的下身脹得發疼,合身的褲子太過緊繃,完全撐起的褲襠像座小小的帳篷,而凱文則是那個不斷添加營火的人。
他怕凱文,類似於動物的直覺在來到家裡的第一天就告訴他這個男孩非常危險,可是凱文總是態度模糊,總能夠在他有機會感受到危險而逃跑之前將他哄到陷阱裡。
凱文的動作不算溫柔,被他抓住揉捏的下體有些疼痛,「凱文⋯⋯不要⋯⋯不可以⋯⋯」魁登斯可憐的哀求著,他不斷地掙扎,卻又怕動作大一點會惹惱這個捉摸不定的弟弟。
「哥哥在說什麼呢?」凱文親暱地靠在他肩頭,用鼻尖蹭著他的鎖骨凹陷處,凱文身上那股好聞的香氣越來越濃烈,魁登斯覺得自己就快要無法忍受。他死命靠在樹上,也不管自己的衣服是否弄髒,或是手肘是否被粗糙的樹幹磨破了皮。
凱文在他每一次向後退時都往前逼近,他們緊密地靠在一塊,凱文輕笑著不斷收縮著掌心,可憐的魁登斯就算哀求也不停止。他知道那兒已經溼潤起來,他的兩腿之間傳來一些黏膩又難受的感覺。
凱文沒有放過他,他隔著褲子不斷地揉捏他的陰莖,如果魁登斯搖晃著下擺想要逃離,凱文的手馬上就會追上,他揉捏著龜頭的位置,魁登斯忍不住啜泣,所有的快感不斷的被堆積到頂點,他要高潮了,意識到這點,魁登斯忍不住開始推擠凱文,「拜託⋯⋯求求你放開⋯⋯凱文、凱文!」魁登斯幾乎尖叫著喊出了他弟弟的名字,然後他繃著肩膀,雙手攀著凱文幾乎縮在他懷裡,有那麼一瞬間他什麼也感覺不到,只能呆滯的看著某個點,高潮的快感使他短暫的喪失了語言的能力。
他哭了,就算被擠壓在樹幹上也撐不住自己,凱文稍微推開了一些,魁登斯整個人滑坐在地上。
精液弄溼了他的內褲,濕黏悶熱的感覺提醒著他被自己的弟弟摸到高潮,魁登斯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如果被爸爸知道、被媽媽知道的話他該怎麼辦,魁登斯幾乎要被不斷湧上的恐懼壓垮。
「凱文?魁登斯?」遠方傳來叫喚聲,是派翠克,他們同時抬頭見到大哥從車道騎著車經過,「你們在做什麼?」
現場的狀況看起來肯定很荒唐,魁登斯想,一把弓、一顆被箭射穿的蘋果、一個靠坐在樹幹上下體溼潤的弟弟,和另一個……他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看向凱文,少年拍了拍膝蓋上摩擦留下的溼潤區塊,接著露出笑容朝派翠克說,「沒事,魁登斯正在陪我試用新的弓。」
少年轉過頭,朝他也露出一樣燦爛的笑容,「對吧,魁登斯?」
他沒得選擇,只能點點頭。
派翠克聳聳肩,他知道那把弓,那是父親送給凱文的聖誕禮物,為了他即將到來的射箭比賽。他只是沒料到凱文會邀請魁登斯一起。這樣很好,他想,他還以為凱文對魁登斯沒什麼好感,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目送著大哥進屋後,少年們不約而同吐了口氣。魁登斯仍然癱坐在地上,凱文低頭瞥了他一眼,眼神與方才完全不同,像是十二月的陽光突然被雲遮住,只剩下寒冷。
「好玩吧,親愛的哥哥。」
他聽見凱文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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